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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记》、《采访本上的城市》、《拾年》之后,王军新作品《历史的峡口》重磅来袭
*跨越150年,《历史的峡口》聚焦人类规模的转型,钩沉历史,发力当下,论从史出
《历史的峡口》以坚实的现场感、强硬的历史质感,直击中国城市与建筑历史中的大事件,直面当今中国的城市化问题
探讨中国转型的关键,《历史的峡口》堪称中国城市化建设转型与改革的读本,助中华巨轮闯过历史的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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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历史的峡口》是新华社记者王军新推出的重磅作品,选取了作者2010年以后撰写的9篇新作品,记叙落点跨度150多年,其间,是中国近代以来被迫的转型,也是人类较大规模的转型。规模空前的社会转型正在中国进行着,追求现代化的脚步使人们忽略了城市化本身的复杂性,对建筑文化和乡村文明的戕害、对城市规划的短视、对城乡利益的分配不均无不令人哀叹。中国的改革已步入深水区,决胜的时刻到来——公私关系之再造、地权契约之重建,邦本所系,正在奋力推进之中。这一转型还没结束,正在冲击前方的峡口。前方的峡口已透过来光亮,如何冲得过去?
《历史的峡口》试图从历史的角度定格这一场宏大叙事的若干镜像,包括晚清之北京、北洋之北京、国民政府之南京、新中国之北京以及南国水乡,钩沉历史,发力当下,把这些故事放在更加辽阔的背景下书写,更能让我们理解中国的历史和文明资源,助中华巨轮驶过历史的峡口。
作者简介
王军,新华社高级记者,供职于《瞭望》新闻周刊,北京市政协特邀委员,著有《城记》《采访本上的城市》《拾年》。
他先后策划“梁思成建筑设计双年展”(2001年)、“北京城记忆数字影像展”(2003年),发起“北京建筑文化周”(2004年),参展法国波尔多“东西北南”艺术展(2004年)、“深圳城市建筑双年展”(2005年)、荷兰“当代中国”展(2006年);应邀在美国国家建筑博物馆、全美规划大会、美国规划协会总部、康乃尔大学、华盛顿大学、布莱恩特大学发表学术演讲。2008年8月,应上海世博局之邀,为上海世博会中国国家馆提交展陈学术方案;2009年4月,应邀就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公共政策问题,为中央党校市长班授课。
他的著作曾获全国优秀畅销书奖、国家图书馆文津图书奖、中国建筑图书奖、台湾吴大猷科普著作奖等。其中,《城记》被译为英文、日文出版。《读书》杂志社、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日本东京大学分别于2003年、2005年、2009年召开《城记》研讨会。
2011年6月,《纽约书评》以三个版面发表《城记》英文版评论,认为:“这本书与帮助人们改变城市环境思考方式的经典之作——简·雅各布斯的《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相似,并成为这个国家新兴的城市保护运动的核心著作。”
内页插图
目录
前言
壹 圆明园的记忆
“自圆明园焚毁至今日,历七十二年。”1932年,滕固为《圆明园欧式宫殿残迹》一书作序,“毁后残迹,经自然销磨以及强有力者之窃劫,所存遗物,为数已微。吾人执笔述此,俨如描想千年前之古物,能不令人叹息。
”
贰 首都计划的百年大梦
1928 年北伐成功之后,国民政府营造南京。这是15 世纪初明成祖朱棣改建北京之后,中国首都城市进行的又一次大规模规划建设,并牵扯一场规模同样可观的技术与政治之争,见证了辛亥革命终结帝制之后,中国在那个动荡年代里的光荣与梦想。
叁 革命风潮, 向故宫荡去
“即使我人不自惜文物,亦应为世界惜之。还观海外,彼人之保惜历史物品如彼,吾人宜如何努力?岂宜更加摧残?”
肆 建筑师林徽因的一九三二
“思成又跑路去,这次又是一个宋初木建—— 在宝坻县—— 比蓟州独乐寺或能更早。这种工作在国内甚少人注意关心,我们单等他的测绘详图和报告印出来时吓日本鬼子一下痛快痛快:省得他们目中无人,以为中国好欺侮。”
伍 梁陈方案的成本
新中国成立之初,梁思成、陈占祥提出的在北京西部近郊建设中央人民政府行政中心区的方案,是在经济上不可行吗?
陆 城市化转型
公民财产权在城市化进程中扮演着日益重要的角色。中国的城市化可望由土地财政模式转向不动产税模式;强拆式的城市化也可望演变为契约式的城市化。一系列深层次改革将由此引发。很大程度上,中国社会能否顺利转型,冲出“历史的三峡”,在此一役。
柒 再造魅力故乡
“请大家放心,我们会让全世界关注我们美丽的水乡,因为我们对高楼毫无感觉,我们的陈家祠堂比高楼重要!”在广东佛山农村,3000多位南宋遗民的后代欲对抗城市化“霸权”。他们的诉求,对中国现行土地制度形成挑战。
捌 中国城镇化的盛世危言
在这一轮中国快速城镇化过程中,小汽车成为规则的主导者。中国的石油对外依存度迅速上升,从本世纪初的32%蹿升至目前的57%,高于50%的国际警戒线,能源安全成为头等大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中国的海军装配了第一艘航空母舰。
玖 大北京的未来
在资源环境压力空前逼迫之下,新设中央行政区的建议被再次提出,它向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首都描绘了怎样的前景?
前言/序言
2011年的一个夏日,在北京地铁一号线,我打开这一天的“地铁读物”——孙中山先生(1866—1925)的《建国方略》,站在车厢内翻阅起来。
看了一会儿,我身前座席上的一位老先生站立起来。“你在看孙先生的书!你在看孙先生的书!”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没想到你们还在看孙先生的书!”
老先生一口流利的国语,听得出他来自宝岛台湾。“是啊,我在看孙中山先生的书,他的书很好啊!”我脱口而出。
“确实是好!他的观点今天都不会过时!”老先生颇为激动,指了指身边坐着的一位女士,自我介绍,“我们从台湾来大陆旅游,这是我太太。国父的书我们从小就念,他写得太好了!可是,现在台湾的年轻人都不念了。没想到大陆还有人念!”
列车到站,老先生偕夫人下车,我继续前行。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一时百感交集。
彼岸何在
地铁一号线从天安门前地下穿过。每年“五一”“十一”,孙中山的巨幅画像都会矗立在天安门广场,与高挂在天安门上的毛泽东画像对望。
1980年,邓小平(1904——1997)接受意大利记者奥琳埃娜·法拉奇(OrianaFallaci,1929—2006)采访,后者开口就问:“天安门上的毛主席像,是否要永远保留下去?”
“永远要保留下去。”邓小平答,“过去毛主席像挂得太多,到处都挂,并不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也并不能表明对毛主席的尊重。尽管毛主席过去有段时间也犯了错误,但他终究是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拿他的功和过来说,错误毕竟是第二位的。他为中国人民做的事情是不能抹杀的。从我们中国人民的感情来说,我们永远把他作为我们党和国家的缔造者来纪念。”
抗日战争胜利之后,蒋介石像一度被挂在天安门上。彼时,这位政治强人如日中天,谁能料到,在与中国共产党的较量之中,短短几年他就溃不成军。
天安门背后的紫禁城,是明清两朝的统治中心。
1860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之后,它见证了中国的首都第一次沦陷于列强之手。近代以来,东西方文明悲剧性地相遇,使中国这个拥有五千年文明的“天朝上国”天翻地覆。
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前,中国的经济总量占世界总额约三分之一,列各国之首。此后,一落千丈。
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中国的首都第二次沦陷于列强之手时,中国的经济总量仅占世界总额的6%。
这一年,法国一家画报刊登了一幅石印彩画《列强瓜分中国图》,成为那个时代中国人挥之不去的梦魇。
18世纪工业革命之后,西方列强开始在世界范围内覆盖其市场体系。
乾隆皇帝(1711——1799)对此毫无感觉,他在复英国国王乔治三世(GeorgeIII,1738—1820)的信中写道:“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他无意加入西方的体系,可这事儿由不得他,洋枪洋炮接踵而至。
鸦片战争之后,中国被逼入救亡图存的境地。内忧外患之中,体制内的改革一次次破产,根植于农耕文明的天朝帝制轰然倒塌。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清朝统治,亚洲第一个共和国诞生。领导这场革命的孙中山疾呼:“用人民来做皇帝,用四万万人来做皇帝!”
泱泱中华犹如一艘巨轮驶入急湍甚箭、猛浪若奔的历史之峡。峡江两侧,一壁是固有之中国,一壁是所谓进步之西方,中华巨轮被夹在其间,一百多年过去了,一次次渡过急流险滩,仍在乘风破浪。
帝制是回不去了,彼岸何在?有人说,唯西方之文明是岸。
去“中国化”,在中国内部,渐成强势。中国的过去,包括语言、文字、宗教、艺术、建筑等等,皆被认定为“不进化”的标志,皆须对近代以来中国所罹受的凌辱承担责任。
西方成为神话。人们迷信,自古以来,西方就是世界文明的领跑者。
可现在的问题是,从1764年英国人詹姆斯·哈格里夫斯(JamesHargreaves,1721—1778)发明珍妮纺纱机(SpinningJenny)算起,西方以工业革命打造的文明样式已存在250年,接下来,它会再享250年寿命吗?
在源自西方、机器轰鸣的流水线上,生产的增长与消费的增长联姻,后者又与垃圾的增长成正比,决定了总体经济的增长、就业与温饱的增长——人类在历史上第一次将自身的命运交付给这样的关系,自给自足、可循环的农耕文明成为过去。
2007年,全球半数以上的人口寓居于城市,空前的城市时代来临,人类文明史书写了崭新篇章。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变得更加安全,生态危机正在以前所未有的规模逼近人类。
大气层日渐升温,使春天的花朵在冬天开放。资本驱动的战车,将人类输送到一条消耗巨大资源、看不到终点的高速路上。人类的欲望引爆了金融危机,深刻改变了地球家园恒久的运行状态。
今日之中国
13亿人口如果都以“增长的必要性”为法则,按照世界现有发达国家和地区的人口消耗资源的方式生产生活,地球还能够支撑吗?
“进步”已需要重新定义。如果对此能够自觉,中华巨轮冲出峡口的那一刻,就不会是对西方模式的翻版。
“平均地权”
“以我五千年文明优秀之民族,应世界之潮流,而建设一政治最修明、人民最安乐之国家,为民所有、为民所治、为民所享者也。”孙中山在《建国方略》中写道。
他对社会达尔文式的弱肉强食写下判词:“物种以竞争为原则,人类则以互助为原则。社会国家者,互助之体也;道德仁义者,互助之用也。人类顺此原则则昌,不顺此原则则亡”,“人类进化之目的为何?即孔子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耶稣所谓‘尔旨得成,在地若天’”,“达文氏发明物种进化之物竞天择原则后,而学者多以为仁义道德皆属虚无,而争竞生存乃为实际,几欲以物种之原则而施之于人类之进化,而不知此为人类已过之阶级,而人类今日之进化已走出物种原则之上矣”。
他在《建国大纲》中写道:“每县开创自治之时,必须先规定全县私有土地之价,其法由地主自报之;地方政府则照价征税,并可随时照价收买。自此次报价之后,若土地因政治之改良社会之进步而增价者,则其利益当为全县人民所共享,而原主不得而私之。”
这些论述内蕴之价值,确实在今天也没有过时。可叹的是,这位先行者生前未能成功,逝后又遭异化,一度沦为党化政治的偶像,落入厚厚尘埃之中,识其真髓者鲜矣。
“创立民国,平均地权”是孙中山的建设纲领,这也是一百多年前,这位帝制终结者认定的中国转型之道。
彼时,他的书桌上端放着1879年美国学者亨利·乔治(HenryGeorge,1839—1897)写就的《进步与贫困》(ProgressandPoverty),作者宣称:“只有使土地成为公共财产,才能永远解脱贫困并制止工资下降到饥饿点”,“由不公平、不平等的财富分配所引起,在现代文明的进程中日趋明显的邪恶不是进步过程中偶然出现的现象,而是必然使进步停止的趋势;它们不会自行扫除,正相反,根源不除,祸害不止,势必遵循以前每一种文明的衰败道路把我们推回野蛮状态为止。它同时又表明,这些邪恶不是自然规律造成的;其根源完全在于因违背自然规律而产生的社会失调,而在铲除这种根源的过程中,我们将大大推动文明的进步”。
1896年至1897年,孙中山在英国考察,目睹工业革命之后英国资本主义长足发展,劳动人民却处境悲惨,罢工不断。在农村,大部分土地被少数人垄断,威斯敏斯特公爵(TheDukeofWestminster)一家的地租收入就占全伦敦的四分之一,土地占有矛盾尖锐。
彼时,亨利·乔治的学说受到英国学界欢迎,他的主张激进而不冒进:“没有必要充公土地,只有必要充公地租。”即不以革命手段变更并重新分配土地所有权,或将土地所有权一律收归国有,而是要向地主征收相当于地租额的土地税,交由社会共享,以此平均地权。
亨利·乔治揭示了土地价值的来源:“想一想地租是什么吧。它不是土地自动产生的,它不是因为地主做了什么事情理有应得。它代表全社会创造的价值。如果你愿意,让地主在没有社会其他人的情况下得到土地能给他们的全部东西吧!但是由全社会创造的地租必须属于全社会。”
这当中,包含了对公私利益关系的理解,孙中山后来将之阐释为:“地价涨高是由于社会改良和工商进步,所涨高的地价应该归之大众,不应该归之私人所有。”
在伦敦,孙中山阅读了亨利·乔治的著作,深信“土地本为天造,并非人工所造,故其分配不应如斯密亚丹之说。故土地之一部分,据社会主义经济原理,不应为个人所有,当为公有,盖无疑矣”。
他预见到随着50个上海一样的大都市在中国崛起,土地急剧增值而带来的巨大利益完全可能被少数人攫取,从而造成社会贫富急速两极化。因此,必须核定地价并征收土地税,平衡公私利益关系,以此为宪政之基。
1930年,国民政府《土地法》规定开征地价税和土地增值税。地价税照估定地价按年征收;土地增值税照土地增值之实数额计算,于土地所有权转移或于15年届满土地所有权无转移时征收。
其中,市改良地(依法令使用的土地)之地价税,以其估定地价数额1%~2%为税率;市未改良地(未依法令而使用的土地)之地价税,以其估定地价数额1。5%~3%为税率;市荒地(无改良物的土地)之地价税,以其估定地价数额3%~10%为税率。
地价税根据不同情况累进征收,显有促使土地合法使用,减杀囤积套利之意。
在土地增值税方面,国民政府《土地法》规定,土地增值之总数额,市地在其原地价数额15%以内、乡地在其原地价数额20%以内者,不征收土地增值税。其超过者,只就其超过之数额征收土地增值税。
其中,土地增值之实数额,为其原地价数额50%或在50%以内者,征收其增值实数额20%;土地增值之实数额,超过其原地价数额50%者,就其未超过50%部分依前款规定征收20%,就其已超过50%部分征收40%;土地增值之实数额,超过其原地价数额100%者,除照前款规定分别征收外,就其已超过100%部分征收其60%;土地增值之实数额,超过其原地价数额200%部分者,除照前款规定分别征收外,就其已超过200%部分征收其80%;土地增值之实数额,超过其原地价数额300%者,除照前款规定分别征收外,就其已超过300%部分完全征收。
土地增值税累进征收,保有15年无转移时也要征收,增值逾300%部分完全征收,正是对“涨价归公”、“平均地权”的回应。
孙中山还提出,如果是照地价收税,政府便有一宗很大的收入,一切杂税可以豁免。这与亨利·乔治以地价税为单一税的主张一致。
孙中山的先行先试,切入人类社会最为基本的契约关系。他为峡江中穿行之中国,立下一处航标。
契约之基
人类历史表明,公私利益关系至为根本,一旦扭曲,公私治理关系就可能异化。
人类之文明史,实为公私关系之博弈史。一个族群正是对公共服务存在需要,才会寻找此种服务的提供者,权利与义务随之而生,权力体系由此设定。
自狩猎采集转入农耕之后,氏族之王正是因为能够提供观象授时之类事关粮食生产、氏族存亡的公共服务,才成其为王,并正当享受氏族成员的供奉。
随着农业剩余的增加,一部分人定居于城市,对公共服务存在经常性需要,便以缴税方式雇佣政府提供服务。政府之合法性在其履职,否则便会导致权力重构。放大至一国,其理亦然。
人类的故事实为公私“爱情”之故事。作为公权的一方,政府在哪里提供的服务越好越多,哪里的私权(土地使用者的财产权)便会增值。
公共服务难以均衡分布,靠近优质公共服务设施的不动产拥有者,能够通过不动产增值切割到更多的社会红利。而支撑公共服务之财政取之于公,如无良善的制度安排,任其化公为私,将社会财富向不动产拥有者转移,令其不劳而获,则会导致公共财政难以为继,甚至出现阶层分化、社会断裂,使公私之“爱情”沦为悲剧。
以上关系,公私双方皆须参悟,并以此作为订立社会契约的认识基础。否则,彼此之间难免“横征暴敛”,国破家亡之际尚能共克时难,平常日子却打理不好。
公与私,互为表里,对立统一。无私则无公,反之亦然。考察此种关系,实乃洞见文明之不二法门。社会转型,说到底,公私关系之转型也。
新中国成立之后,公私关系经历了剧烈变革。在计划经济时代,存量不动产“充公”,增量不动产“姓公”,公权覆盖一切。不动产交易市场不复存在,土地无偿使用,不劳而获的财产性收入随之消失,公共财政却失去了支撑。公共服务创造的社会财富在土地中沉睡,由“单位”或“单位人”免费使用。唯可返还财政的方式是,公共服务补贴国有企业,后者通过利润上缴,十分脆弱。
政府已无力保障基本公共服务,单位办社会成为无奈的选择。在一个由“公家”举办的社会里,公共服务捉襟见肘,并按行政级别,以官本位的方式供应。
社会人格发生扭曲。人们甚至连谈情说爱、谈婚论嫁,都会向“公家”汇报,今日看似匪夷所思,彼时却是必然——因为“公”才是“家”,你的那个家,房子得靠“公家”分。
人们曾经相信,由“公家”垄断社会资源,能够带来最多的福利与自由。可事与愿违。显然,这不是新社会建设者理想的结果,肇始于1978年的改革开放由此催发。
1998年,中国城镇居民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住房制度改革,他们被允许以成本价购买公房产权,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可维之权。此后,不动产的财产权属性显灵。“50个上海一样的大都市”在中国崛起了,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供应,推升着不动产价值,
公共财富迅速转化为不动产拥有者的财产性收入。
人们发现,不动产如同股票,明白无误地切割着社会增值;不动产似财富之阶,被高涨的价格越垒越高,你迈不上这道台阶,社会增值便与你无关,甚至,在攀爬之中,你可能沉沉跌入谷底。
城市规划学者赵燕菁十余年如一日地揭示着这样一个事实:“不动产价格上升导致了两种完全不同的财富分配效果——有房产的居民即使不努力,财富也会自动增加;无房产的居民,即使拼命工作,拥有不动产的机会,也会因不动产价格的迅速上升越来越渺茫。这样,房地产在城镇化过程中现出了一道巨大的‘资产鸿沟’,任其发展,这条鸿沟就可能锁定不同社会阶层流动的渠道,造就并不断扩大绝望的社会阶层。要避免出现这样的问题,就必须在城镇化过程中,以适宜可行的政策,最大规模地将无房产者转变为有房产者。”
他提出对策:以“先租后售”的营建方式,最大规模利用金融资本,实现保障性住房的广覆盖。假设50平方米保障房的全成本是20万元(土地成本2000元/平方米,建安成本
2000元/平方米),一个打工者租房支出大约500元/月,夫妻两人每年就是1。2万元,10年就是12万元,15年就是18万元。届时,只需补上差额,就可获得完整产权。只要没有购买商品房,每个家庭都可以享受一次成本价保障房。而拥有不动产的家庭,都可以通过不动产升值,自动分享财富的增长。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的文章一次次见载于《瞭望》诸刊。他的大声疾呼,会不会成为空谷足音?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既然公共服务和社会进步增值了私权,就应该对后者的不劳而获开征财产税,以此作为返还公共财政的方式,实现涨价归公。
时至今日,在西方国家,以不动产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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