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戈尔曼(Herbert Sherman Gorman,1893-1954),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斯普林菲尔德市,1918年来到纽约,之后成为著名的评论家、传记作家、传奇故事作家和诗人,活跃在20世纪早期的美国文坛。在他位于纽约格林尼治村的寓所里,经常出现-些闻名遐迩的文学界人士的身影,包括诗人兼小说家史蒂芬·文森特·贝内特、诗人兼评论家威廉·露丝·贝内特(史蒂芬·文森特·贝内特之兄)、女诗人埃莉诺·怀利(威廉·露丝·贝内特之妻)、编剧弗洛伊德·戴尔、著名作家西奥多·德莱塞和美国第啦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辛克莱尔·刘易斯等。戈尔曼曾经撰稿或者编辑过的报纸包括:《纽约太阳报》、《纽约晚邮报》、《纽约时报》和《纽约先驱报》。戈尔曼是爱尔兰文学大师詹姆斯·乔伊斯的首位传记作者,先后为他写下两部传记,分别是《詹姆斯·乔伊斯:前四十年的生活》和《詹姆斯·乔伊斯》。此外,他还为其他著名作家和历史文化名人撰写过传记,比如《亨利·沃兹沃斯·朗费罗:一个维多利亚式的美嘲人》、《亚历山大·仲马:一位神奇的侯爵》、《苏格兰女王传》,以及《孤独的人生:霍桑传》等。除了名人传记外,戈尔曼还创作过诗歌和小说,出版过个人文学作品集,如诗集The Barcarole of James Smith和惊悚小说The Place Called Dragon等。戈尔曼和其第一任妻子简·怀特·戈尔曼还编撰过一部新罕布什尔州诗人的诗集The Peterborough Anthology。
从1997年秋天第一次看到这本书的英文版到现在出版其汉语译本,其间相隔有17个寒暑。 记得那时是为了完成一篇关于霍桑短篇小说叙事研究的硕士毕业论文,怀揣着从国家拨给研究生的月均240元的生活费以及代课费中省下来的一小笔钱,与两个不同专业的研究生室友和一个本专业的大姐一起,四个人搭伴乘坐几十个小时的绿皮火车一路北上到了首都北京。我们在原中央民族学院的教工宿舍大院里找到一间散发着浓重霉味的四人间地下室住下来。九月中下旬的北京气候阴冷干燥,我们凑了点钱去院子里停靠的一辆满载水果的大卡车上批发了一箱长满麻点的砀山梨,从此开始长达半个月、各自东奔西走、搜集资料的经历。在搜罗完位于民大左右不远的原北京外国语学院和原北京图书馆之后,我又去了北边的那几所著名的学府,复印的资料已经有大半袋子。最后一个点就是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不记得当时如何搭车、下车后又穿过一些林荫小街和巷子,来到一座无人看守的院子,等候许久才有人碰巧出来,一问之下才得知社科院不久前刚搬家到现在的地址:建内大街5号。辗转而去,那里是一条明亮宽敞的大马路,路边没有多少行道树,路上也没有多少车流,几栋高大的建筑也都神采奕奕。走近社科院方正威严的大楼时已是近午时分,附近没有小餐馆和小卖部的影子,只有门口栏杆边上两个摆小摊的人,我先到一个挑担子的小贩处买了两个水煮玉米棒子充饥,然后在旁边那个卖书的地摊上以满意的价格买了两本盛宁先生当年出版的书。绕过外文所那些小格子间似的办公室,走道尽头是昏暗的资料室,不大的一个房间好像没几扇窗户,灯管也开得不多,除过道外的地方都摆满了书架。与其他地方的图书馆相比较,这里像一个浓缩了的鱼池,很多书都是我正想要的“那一本”,但时问和囊中的硬币都有限,只得在最相关、最重要、最必须和最喜欢这些选项中淘了又淘,赶在人家下班之前来来回回抱了一大包下去到那个印刷车间一样的复印处,这其中大多数的书只印了首尾和中间的部分章节,只有两本在一咬牙之下从封面印到了封底,包括Hawthorne:A Study in Solitude。 我想当初选这本书是属于“最喜欢”多于“最相关”,因为就研究霍桑的叙事艺术来说,这本传记其实是没多大帮助的。而喜欢它首先是因为作者戈尔曼的文笔,它与书中传记人物霍桑的性格是如此地吻合,当你诵读原著中那些串联了重重语意的优美长句时,感觉犹如漫步在秋日寂静的林问小道上,看阳光的影子如何跳过枝干和石块把整个树林织成一条柔软的地毯。而透过这些斑驳的林影,你可以看见霍桑的精灵,或者是戈尔曼笔下霍桑的精灵,从晦暗变得清朗。要喜欢这本小书,你必须喜欢挑战(穿过长句子的密林),你还应该是一个如秋涧一般活泼而安静的人,能够接受老式作家们的审美意趣。如果你还是一个如霍桑一样喜欢独饮孤独的人,那么你必定会对这本书爱不释手,就像我一样。 在完成那篇硕士毕业论文几年之后,当生活的压力不再迫在眉睫时,我便把这摞印刷文档拿出来反复地读,慢慢就萌生了把它译出来的想法,完全没带一点功利色彩,也没有想过做什么市场调查,就为练笔和彻底地理解它。在工作和生活之余,断断续续花了近两年的时间、一字一句地写满了一小摞文稿纸。之后便又搁置了起来,直到2007年左右,不知为何在课堂上谈起了这个话题,班上有一个个子高瘦而腼腆的男生站起来红着脸说:“老师,我打字快,可以帮你把稿子敲进电脑。”他叫贺俊。在那个磁盘比较普及的年代,他帮我把那堆格子山转换成了几盘文字码。后来他们那一届毕业生大多数我也不知道都去了哪儿。希望他们之中有看到这篇文字的同学,能够帮我转达这深深的谢意!同样的感谢还献给我工作的江汉大学外国语学院,这里新生的助教之风促使我把这篇积压多年的文稿拿出来进一步打磨付梓(尽管不足之处在所难免)。像所有的致谢词一样,最后必须感谢一直支持我工作的家人。愿现在和将来所有的人、所有的日子都如这甲午之年的秋天一样生活和煦、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