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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蘇州慢》的作者車前子為當代知名文人,詩文畫俱佳。《蘇州慢》寫到瞭名城蘇州的方方麵麵,每個掌故,每個人物,每個處所,每件風物,作者以數十年的體驗和筆力,呈現瞭一個如此江南氣息十足,又超齣瞭我們預料的奇妙的深厚的蘇州。
內容簡介
《蘇州慢》作者寫蘇州的曆史,寫那些齣生和流連蘇州的人;寫蘇州的粉牆黛瓦,流水人傢;寫名勝,如網師園,虎丘塔,寫技藝,如桃花塢,評彈昆麯;寫蘇州草木,如香樟桂花,臘梅海棠;寫蘇州市井,男人女人;寫盡蘇州天時地氣,蘇州人的肝膽性情。
無處不可落筆,無事不可成文,在作者獨具的慧眼揣摩之下,蘇州如一巨細無遺的盆景,幻化在眼前。
作者簡介
車前子,1963年生於蘇州。詩人,散文傢,水墨工作者。80年代朦朧詩興起時的代錶詩人之一。2000年以後除瞭繼續寫詩之外,專攻散文和水墨。其散文多次獲奬,被認為是獨樹一幟的文體大傢。其繪畫,被知名畫傢、頗受畢加索贊譽的張仃稱為國內“真正的文人畫”。目前,齣版有詩集與散文隨筆集二十一種,舉辦過個人畫展九次。對他而言,“詩人作品中的自我,僅僅是一件藝術品”。
內頁插圖
精彩書評
金農一分,周作人三錢。評彈祁調半分,言菊朋兩瓣,玉華颱淮揚菜廚子顧三哥四分,古董敗子何先生二兩,白石一塊,八大一方,約等於車前子。
——著名編劇 鄒靜
目錄
目錄
粉黛記 ...1
門泊東吳萬裏船 ...7
蘇州女人和蘇州男人 ...12
香樟樹與桂花 ...17
東山楊梅 ...19
西山枇杷 ...23
小巷小巷小,巷小巷小巷 ...26
有水一章 ...28
水 井 ...32
甲辰巷的甲辰塔 ...36
小公園和大公園 ...37
房 事 ...41
橋邊生涯 ...48
閣樓偶記 ...51
桃花塢木刻年畫 ...53
摹 本 ...56
太湖石與評彈 ...59
藥香的藝圃 ...63
五峰園 ...67
藕斷絲連之美 ...69
花氣間記 ...73
鞦天的故事 ...76
迴憶怡園與滄浪亭 ...83
兩個蘇州人 ...86
蘇州1979 ...90
賠我一個蘇州 ...92
手藝的黃昏 ...96
日光燈管 ...101
煙草仕女 ...104
一條黃紙闆糊齣的小巷 ...107
明月前身 ...109
古老花園 ...116
南方的大路 ...123
蘇州閑話 ...130
變 化 ...134
宋瓦雜抄 ...137
南社人物兩題 ...140
泥 巴 ...146
流水賬 ...152
迴憶園路河山 ...158
戀愛中的女子 ...162
在蘇州夢遊 ...169
正文與附錄 ...186
街頭手藝人 ...193
補碗的 ...196
古董鋪 ...198
南紙店,煙紙店 ...202
迴憶點心店 ...206
傢 ...209
天 井 ...213
小石灰橋 ...216
迴憶樹 ...219
皂 莢 ...223
蠟梅海棠車前子雞冠花鳳仙一串紅 ...226
迴憶茉莉花和茉莉花田 ...229
三湖記 ...231
江南的南方 ...233
雨 事 ...236
有一年大雪 ...239
浪漫個頭 ...241
訪製琴者 ...244
小人書 ...247
洋 畫 ...251
陀 螺 ...255
一根有長矛那麼長的火柴 ...259
鉛筆記 ...261
沙橡皮白橡皮香橡皮肉橡皮 ...264
竹皮帖 ...267
舊衣帖 ...270
內心一個綠油油的鬼 ...274
水落石齣 ...277
詩人與故鄉 ...285
精彩書摘
賠我一個蘇州
蘇州是江南大於整體的局部。它占有江南不多的美,但患有江南不少的病。
江南是被江南文人搞小的
我並不是太喜歡江南,無論是詞,還是物,都有點軟,有點粉。江南是奢侈的。許多地方都超齣我的理解力—— 一個在江南長大的蘇州人的理解力。
我眼中的江南很小,我常常把江南看成蘇州。蘇州是江南大於整體的局部。它占有江南不多的美,但患有江南不少的病。從人性上談論蘇州,大概如此。
軟和粉,其實也不錯。隻是江南的軟和粉,是有點軟有點粉,還到不瞭極緻。軟但不是水性,粉但不是鉛華,小傢子氣,風土人情都缺乏大手筆。江南的小傢子氣,不是說江南山水,說的是江南文人——江南是被江南文人搞小的。尤其是近幾十年。
“一星如月看多時”的黃景仁,北上京師,除瞭謀生,更是求活,以求大一點的文化空間,文化空間大瞭,個人纔好找活路。謀生像是物質保證,求活像是精神需要。鬱達夫對黃景仁情有獨鍾,看來不僅僅隔代知己,也是地理上的逃脫。精神需要往往是從地理上的逃脫開始。隋朝開皇年間,大英雄楊素把蘇州從伍子胥圈定的城池中逃脫齣去,在七子山下建造新城,不能光認為是齣於軍事上的考慮。楊素的藝術氣質箭在弦上,到他子孫楊凝式手上終於射齣,百步穿楊的時候,就是洛陽紙貴。楊凝式洛陽書壁,恰好五代——江南也就是在五代發跡從而名聲大振。俗話“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就是五代人的說法。
隻是我在蘇州生活,卻從沒有身居天堂的感覺。我一直尋找這種感覺,結果是彆人的天堂,他們的城市。我在蘇州是這種感覺,現在離開,還是這種感覺。我已難以和蘇州達成和解,盡管應該把蘇州和蘇州人區彆對待。可以這樣說,迄今為至,我受到的全部滋養來自蘇州,我受到的全部傷害來自蘇州人。耿耿於懷未免斤斤計較,想一笑瞭之,真能一笑瞭之的話,我又覺得自己不是在韜光養晦,就是裝孫子。這可能是一迴事。韜光養晦在坊間的說法就是裝孫子。睏難的是裝孫子的到底是老子在裝呢還是兒子在裝——這是裝小;還是曾孫子在裝呢還是末代孫子在裝——這是裝大。既不能裝孫子,又不想耿耿於懷,就隻得把一口惡氣吐在蘇州身上。我是因為蘇州人纔不能和蘇州和解的,這話聽上去自負。我當然自負,否則也就難以求活。自負是山窮水盡時的精神需要,與途窮而哭一樣。我的宗教是藝術,我的信仰是自負。
蘇州已被有知識沒文化有客套沒教養的空氣汙染。
我一寫蘇州,就會心態失衡語無倫次。
也正因為如此,蘇州讓我保持現實感:你還將受到侮辱,你還將受到損害,你還將受到不公正,隻是沒什麼大不瞭的。也正因為如此,我要感謝蘇州——它讓我盡可能地一意孤行獨來獨往。
我現在生活在一個遠離蘇州的地方,感覺日子安逸瞭,就迴蘇州。蘇州至今倒還不失那樣的能力,可以把我搞得亂七八糟。在中國,我看非傳統安全因素文學作品在狹隘的小城齣現,它的發生方式似乎更可靠些。
以上文字斷斷續續,像是提綱。寫到淩晨,撐不住瞭,就睡。現在起床續寫,想補充、發揮,興緻全無。
……一迴蘇州,我就忍不住為周圍的人事生氣,以緻失去寫散文的心境——
賠我一個蘇州!
蘇州被搞成這麼個樣子,哪裏還有一點古城味道?
賠我一個蘇州!
人不能死而復活,城市也是如此。杜牧之的江南,範石湖的蘇州,在前三十年還依稀可見,在近十年被破壞得比任何時期都要厲害。現代化的代價如此之大,盲目、急功近利、割斷記憶……最後必將得不償失。其實這不是現代化問題,普遍的浮躁、當事人和決策者的貪婪、剛愎自用、草率、市民的麻木、地方名流心懷叵測的順從,用偷梁換柱的現代化覆蓋不能再生的文物性。江南的一些城市具有文物性……
這段文字沒有完成,以緻終不能完成瞭。
粉黛記
年代長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老照片上的白色。年代短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會劈麵的白色、會撲鼻的白色。……雨痕逶迤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從初夏的水稻田裏路過的白色。樹蔭下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把梨子皮削掉的白色。藤影中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咬齣的白色。
粉牆黛瓦:“蘇州色”。
粉牆好看,黛瓦當然也好看。粉牆有種在底層的感覺,平起平坐,與我輩親切。黛瓦看起來就沒有粉牆方便,要抬頭,或者俯視。在蘇州不能老抬頭,蘇州人講禮,老抬頭會讓人覺得驕傲。以至我於黛瓦終究講不上,對粉牆似乎還能一說。
年代的長短,位置的陰陽,雨痕,樹蔭,藤影,人傢的氣息,夜與晝,都會使視綫之內的粉牆和而不同,盡管它們都是白的,卻白得韆變萬化。我走過一些地方,也見過一些粉牆,比較起來,還是蘇州的粉牆最幻。這種幻,除瞭“年代的長短,位置的陰陽”等等因素之外,我想還有一個因素不能忘記——這就是黛瓦。
黛瓦在粉牆頭上不露聲色地一壓,粉牆的白就白得從容、謙虛、內斂、謹慎。
多年以來,我想我也是一堵粉牆,隻是該壓在我頭上的黛瓦還在窯裏燒,所以我就難免不從容不謙虛不內斂不謹慎瞭。前麵說過,年代的長短,位置的陰陽,雨痕,樹蔭,藤影,人傢的氣息,夜與晝,都會使視綫之內的粉牆和而不同,現在再往下說。年代長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老照片上的白色:從發黃的情境中挺身而齣的那小塊白色。年代短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會劈麵的白色、會撲鼻的白色。位置受陰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純棉織品上縴維的白色。位置嚮陽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在飛機上看雲的白色。雨痕逶迤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從初夏的水稻田裏路過的白色。樹蔭下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把梨子皮削掉的白色。藤影中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咬齣的白色。人傢的氣息裏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吃早飯時候的熱氣騰騰的豆腐漿的白色。夜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閣樓上的白色。而晝的粉牆,它的白色像是剛被發明的白色。
白色。
白色。
白色。雖說粉牆隻有一種顔色:白色,它卻一點也不單調,甚至比蘇州薑思序堂生産的國畫顔料更為神奇,傳統品種也就是花青、藤黃、胭脂、硃砂、石青、石綠、赭石、銀硃這幾種,但一到畫傢手下,就調閤得齣奇花異卉靈岩怪石:
緋紅,用銀硃、紫花閤。
桃紅,用銀硃、胭脂閤。
肉紅,用粉為主,入胭脂閤。
柏綠,用枝條綠入漆綠閤。
黑綠,用漆綠入螺青閤。
柳綠,用枝條綠入槐花閤。
官綠即枝條綠。
鴨綠,用枝條綠入高漆閤。
月下白,用粉入京墨閤。
鵝黃,用粉入槐花閤。
柳黃,用粉入三綠標,並少藤黃閤。
磚褐,用粉入煙閤。
荊褐,用粉入槐花、螺青、土黃標閤。
艾褐,用粉入槐花、螺青、土黃、檀子閤。
鷹背褐,用粉入檀子、煙墨、土黃閤。
銀褐,用粉入藤黃閤。
珠子褐,用粉入藤黃、胭脂閤。
藕絲褐,用粉入螺青、胭脂閤。
露褐,用粉入少土黃、檀子閤。
茶褐,用土黃為主,入漆綠、煙墨、槐花閤。
麝香褐,用土黃、檀子入煙墨閤。
檀褐,用土黃入紫花閤。
山榖褐,用粉入土黃標閤。
枯竹褐,用粉、土黃入檀子一點閤。
湖水褐,用粉入三綠閤。
蔥白褐,用粉入三綠標閤。
黎褐,用粉入土黃、銀硃閤。
鞦茶褐,用土黃、三綠入槐花閤。
鼠毛褐,用土黃粉入墨閤。
葡萄褐,用粉入三綠、紫花閤。
丁香褐,用肉紅為主,入少槐花閤。
我把王繹《調閤服飾器用顔色》略抄一下。“用”粉牆“入”黛瓦,蘇州它也早已“閤”瞭。“用粉入螺青、胭脂閤”,是“藕絲褐”,蘇州是根藕絲,藕斷絲不斷,迴憶是蘇州最好的畫傢,最好的顔料商。
文章到這裏本沒什麼好寫,但我略抄之後心生喜歡,簡直像抄《花間詞》,覺得內心裏的那個讀者還沒走,就再寫幾句。王繹生活在元末明初,擅長畫人物肖像,著有《寫像秘訣》。《寫像秘訣》這書我沒見到,《調閤服飾器用顔色》一節從《六如畫譜》抄齣。
《六如畫譜》據說為唐伯虎所輯,我是不相信的,太雜亂無章,而且不僅僅審度不精,還輯錄瞭讓人不高興的《畫說》,“三字一句,鄙俚不堪”。
我倒沒有不高興,托名荊浩所作《畫說》,在我看來,很可能是民間畫工口訣,其中讓人不明白的句子,無非是行話。就像蘇州薑思序堂傳人薛庚耀總結製作國畫顔料的“十大要訣”,比如“礦渣淘清植物泡夠”,這我還有點明白,因為製作國畫顔料的原材料不是礦物就是植物,而像“傾倒有度眼到手到”,我不是顔料行的,自然就不知所雲。既然寫到薑思序堂,我就又要往下寫瞭,內心裏的那個讀者想走就走,我不管。我傢住彩香新村,以前上班的地方在桃花塢,從石路走,總會路過薑思序堂,薑思序堂門麵隔壁是近水颱(一傢經營麵食的百年老店)。這是薑思序堂的新門麵?薑思序堂原先開在東中市都亭橋一帶。東中市都亭橋一帶我比較熟悉,馬路一側有不少小吃店,有傢小吃店的“餛飩韆金”是我朋友的學生,他們師生戀瞭一陣,我朋友曾經請我去考察她。記得“餛飩韆金”十分乖巧,臉蛋宛如一隻白殼雞蛋。寫遠瞭。還是迴到薑思序堂。那幾年我每次從薑思序堂門前路過,對這傢老字號心懷好感。後來它不知怎麼地賣起塗料、油漆,店堂裏擺滿邋裏邋遢的塑料桶、鐵皮桶。後來再路過,連薑思序堂也不見瞭。偶然聽人說起,薑思序堂已搬到虎丘附近。是不是如此,我不清楚。最近又聽說薑思序堂被外來商戶搶注,市麵上兜售的“薑思序堂”國畫顔料,實在與薑思序堂沒有關係。這麼一個著名作坊,當今蘇州……[此處刪去憤激之詞若乾,大傢理解(老車自注)。]
我從沒用過薑思序堂國畫顔料,我在等著自己哪一天畫得好一些後再用,否則會覺得暴殄天物。平日我用上海産快餐似的锡管國畫顔料。更多時候,我什麼顔料也不用,宣紙之上隻拿些水墨散步,這是我在懷舊北京的粉黛,有人說好,我就賣給他。
門泊東吳萬裏船
以前的詩人,不來蘇州蕩,不寫蘇州詩,就算不上齣道
如果要編一本蘇州詩選,一般會從陸機《吳趨行》開始。這個頭開得好,陸機在鍾嶸《詩品》中名列上品,有“纔高詞贍”和“舉體華美”之譽。他的《吳趨行》:
楚妃且勿嘆,齊娥且莫謳,四座並清聽,聽我歌吳趨。
這個頭也開得好,有幽默感,讓我想起快闆書:
打竹闆,竹闆響,聽我把××講一講。
我疑心民間藝人就是從陸機那裏學來的。我們總是強調文人嚮民間學習,其實民間也從文人那裏學到不少。江西的民間說唱藝人常常一開口就是黃庭堅詩句,連聽者也渾然不覺。
《吳趨行》裏有一句“土風清且嘉”,就是顧祿《清嘉錄》的由來。
說實話,《吳趨行》寫得並不好,不如陸機有關北方的作品。而李白《烏棲麯》在李白所有詩歌中,也是一首好詩。李白對“吳王宮裏醉西施”的神往,也是對中國文化青春期的贊美。有人以為這首詩暗含針砭,因為《烏棲麯》第一句是“姑蘇颱上烏棲時”。其實烏鴉起碼在宋朝之前,並不被人認為不祥之物,甚至還能報喜,像喜鵲似的。古琴麯《烏夜啼》為我們存留個中消息,而下麵將說到的張籍就有一首《烏夜啼引》,中有“少婦起聽夜啼烏,知是官傢有赦書,下床心喜不重寐,未明上堂賀舅姑”雲雲,也是例子。
張繼《楓橋夜泊》太有名瞭,以緻顧頡剛這麼說:“山東王子容來遊寒山寺,大懊惱,謂受詩人之騙”。《楓橋夜泊》有歐陽修的公案,老生常談。現代文學的廢名大師也有他的看法,一般人不留意,我摘抄幾段:
我在一篇小文裏講到“夜半鍾聲到客船”,據我的解釋是說夜半鍾聲之下客船到瞭。據大傢的意思是說夜半的鍾聲傳到客人的耳朵。我的解法,是本著我讀這詩時的直覺,我不覺得張繼是說寒山寺夜半的鍾聲傳到他正在愁眠著的船上,隻仿佛覺得“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這兩句詩寫夜泊寫得很好,因此這一首《楓橋夜泊》我也僅喜歡這兩句。我曾翻閱《古唐詩閤解》,詩解裏將“到客船”也是作客船到瞭解,據說這個客船乃不是“張繼夜泊之舟”,是楓橋這個船埠彆的客船都到瞭,其時張繼蓋正在他的船上“欲睡亦不能睡”的光景,此點我亦不肯同意,私意確是認為是張繼的船。
廢名寫來有些饒舌,我也懶得摘抄瞭,這篇文章的題目就叫《關於“夜半鍾聲到客船”》。
我小時候,第一次得到的拓片,就是俞樾所書《楓橋夜泊》刻石。我不喜歡俞樾的字,有福氣,沒有纔氣。我喜歡寜願一輩子都沒有福氣,但到老也不缺纔氣。功力另當彆論,因為每個時代對功夫的理解有所不同,而對福氣與纔氣的理解卻變化不大。
張籍有《送從弟戴玄往蘇州》一詩,中有“夜月紅柑樹,鞦風白藕花”一聯,不錯,盡管所寫之景放到哪裏幾乎都能通行,並沒有蘇州特色,但還是不錯。網師園裏有座濯纓水閣,這“濯纓”兩個字本來就露,加上鄭闆橋“曾三顔四,禹寸陶分”對聯,就顯得滑稽。“曾三”指曾參“吾日三省吾身”,“顔四”指顔迴“四勿(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禹寸陶分”則齣於《晉書·陶侃》,陶侃說:“大禹聖者乃惜寸陰,至於眾人當惜分陰,豈可逸遊荒醉,生無益於時,死無聞於後,是自棄也”。所以陶侃一有閑暇,就把百十來隻大缸早晨搬到門外,晚上又搬迴去。有人奇怪,他說,人的生活優逸瞭,以後恐怕不勝人事。陶侃沒錯,這副對聯也很好,隻是這樣入世的熱情放在蘇州園林裏,就與園林精神不符,貼到政府辦公室比較閤適。“夜月紅柑樹,鞦風白藕花”一聯,掛在濯纓水閣,纔差不多。
有句話“蘇州刺史例能詩”,因為唐朝的韋應物、白居易和劉禹锡都做過蘇州刺史,這三人不但是詩人,還是大詩人。韋應物更被稱作瞭“韋蘇州”。他的《郡齋雨中與諸文士燕集》的最後四句:
吳中盛文史,群彥今汪洋,方知大藩地,豈曰財賦疆。
一般說來官樣文章都麵目可憎,韋應物這幾句話也是官樣文章,卻說得動聽。這就是大詩人。由此可見,蘇州很早就兩手硬,不但經濟硬,文化更硬得像童子卵。
白居易“綠浪東西南北水,紅欄三百九十橋”(《正月三日閑行》),寫的確是蘇州。在我看來,還應該是蘇州今後重建的規劃。
“蘇州刺史例能詩”這句話,齣自劉禹锡酬答白居易的一首詩,白居易正任蘇州刺史,全詩(《白捨人曹長寄新詩,有遊宴之盛,因以戲酬》)如下:
蘇州刺史例能詩,西掖今來替左司。二八城門開道路,五韆兵馬引旌旗。水通山寺笙歌去,騎過虹橋劍戟隨。若共吳王鬥百草,不如應是欠西施。
這首詩氣魄不小,隻是不像寫蘇州,倒像在演京戲,“二八城門開道路”是《空城計》,“五韆兵馬引旌旗”是《定軍山》,“水通山寺笙歌去”是《白蛇傳》,“騎過虹橋劍戟隨”是《穆桂英掛帥》。或者說他寫的也是蘇州,隻不過不是唐朝的蘇州,而是春鞦時期的蘇州,寫這首詩時的劉禹锡還沒到蘇州,但肯定把《吳越春鞦》先學習瞭,這首詩有後漢趙曄《吳越春鞦》的筆法。什麼筆法?小說傢筆法。
以前的詩人,不來蘇州蕩,不寫蘇州詩,就算不上齣道,杜甫沒來過蘇州,著急啊,湊齣一句“門泊東吳萬裏船”後,心情方好起來。
蘇州女人和蘇州男人
嫁給蘇州男人,等於嫁四個人
“女士請,女士先請!”
蘇州女士先請。
蘇州並沒有多少絕色佳人,蘇州女人的容貌水準普遍較高,在這麼個水準中,要齣落拔尖得齣類拔萃,就不容易。不像有些地方女人的容貌水準普遍較低,那地方往往齣美女,因為不均勻,好處盡往一兩個女人身上奔跑而去。
蘇州也並沒有多少難看女人,除容貌的“均貧富”外,蘇州水土也頗有大師風度,像陸遊,寫作近一萬首詩,質量大緻衡穩,不見明顯落差。
蘇州女人十分能乾,其實中國女人都十分能乾,隻聽說傢道在男人手上衰落,沒聽說女人把傢敗掉。不但能乾,還常常能乾好。範仲淹這個傢族,不就由一個寡婦一手拉扯而大?
舊社會的蘇州女人像全中國女人一樣。後來婦女解放,蘇州女人的解放程度在中國就首屈一指瞭,首屈一指或許說不上,那也名列前茅。解放得早,負擔就少,再加上蘇州氣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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