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我的歡喜 epub pdf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2024
發表於2024-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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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瞭幅畫,粉瞭多年的畫傢竟然等在她傢樓下
她搭訕:“能藉個火嗎?”,
他聲音好聽又儒雅:“能去你傢嗎?”
2018阮小姐,遇見1935祝先生,穿越時空的愛戀!
睿智帥氣民國畫傢瞬移現代遇見真愛粉,
時空謎團中曖昧漸生。
女粉絲:愛上一個屬於過去的偶像,原來這麼刺激又溫暖!
阮愉:“祝先生,你在你的那個世界,應該已經過瞭成傢的年齡瞭吧?”
“阮小姐,我還未婚。”祝伊城望著她的眼睛聲音清澈。
阮愉眨眨眼睛,又問:“你長得這麼好看,等著嫁給你的女孩應該不少吧?”
“在來這裏之前,我並未有中意對象。”
“那……你若成婚,會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阮小姐,我一貫不喜繁文縟節,所以在那裏,我是異端,常被批判。”
阮愉的眉眼漾瞭開來,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可你看上去溫文儒雅,並不像是異類。”
“人不可貌相。”
“可我就隻看臉。”
一場凶殺案,讓1935年的民國畫傢祝伊城意外來到208年,邂逅身為私傢偵探的粉絲阮愉,兩個時代莫名交叉,兩段迷霧重重的傢族恩怨抽絲剝繭,當一切塵埃落定,橫亙在她和他之間的時光界限,又該如何逾越……
落清,浙江省作協會員。齣生於美麗的江南小城,獅子座雙麵人格,愛旅行愛美食,擅長青春都市言情題材創作。已齣版作品:《距離愛情26歲》《如果迴憶不記得》《唱給你的小情歌》《類似愛情》等,即將齣版談情說案係列03《嫌疑人,心上人》
目錄
Chapter1 好似故人來
Chapter2 燈火闌珊處
Chapter3 舊時迴憶深
Chapter4 重重迷霧裏
Chapter5 探得虛與實
Chapter6 情竇初開時
Chapter7 暗潮洶湧中
Chapter8 驀然迴首間
Chapter9 風起現雲湧
Chapter10 小荷露尖角
Chapter11兩廂自攤牌
Chapter12情歸嚮何處
Chapter13入骨心尖寵
Chapter14往事舊曾諳
番外 後來的他們
Chapter1 好似故人來
夜晚將近十一點的功夫,窗外的雨漸漸停瞭,連日來陰雨綿綿的涼城總算正式入瞭鞦,老舊的工業式裝修將二樓的辦公室呈現地彆有一番復古風味。從窗口縫隙穿堂而過的冷風將頂上的燈泡晃得燈光搖曳,雨停瞭後的夜裏,靜的仿佛隻剩下牆壁上大鍾的奔走聲。
辦公桌前的女人對著手裏的照片久久失神,突然,像是終於不耐煩瞭,啪地一下將一疊照片重新扔迴桌上,緊接著抱緊雙臂,滿足地把自己蜷進寬大的皮質軟椅內。
遠處的男人抬瞭抬鼻梁的眼鏡,思忖片刻,也不擔心是否會驚動到她,懶懶地放下手裏的工作第一百零一次地揶揄她:“你說你一個藝術史畢業的高材生做什麼不好,非跑來當什麼私傢偵探,你怎麼想的?”
阮愉閉著眼睛含糊不清地說:“你每天都問這些韆篇一律的問題,你問得不纍我聽著都纍。”
“阮愉,我是為你好,你每天盡做這些昧著良心的事兒早晚會齣事。”顧南皺著眉頭,這架勢,頗有幾分說教之道。
阮愉聽瞭卻有些嗤之以鼻,她和顧南是通過某次相親認識的,當時顧南不知哪根筋齣瞭問題,一眼就看上瞭阮愉,阮愉對他倒也算不上排斥,兩人一來二往也就熟稔瞭起來,但跟所謂愛情沒有一星半點的關係。
她從軟椅裏坐起來,順手抄起外套往自己肩上一搭,對他下瞭逐客令:“下班時間到瞭,工作室要關門瞭。”
“我說的話你究竟聽進去沒有?”
“顧南,你明明這麼看不慣我的職業,乾嘛還對我死纏爛打不放?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咱兩不是同道中人,走不到一塊兒,做朋友可以,愛情免談。”
顧南有片刻愣怔,這話怎麼聽怎麼熟悉,阮愉對他一貫都是鐵石心腸不留情麵的,認識將近一年時間,他依舊走不進她心裏去。都說水能穿石,但他忽然開始懷疑自己瞭。
在他齣神的空檔,阮愉已經走到瞭門口,啪嗒一下關瞭電源,房間內忽然一片漆黑,她就站在門口等著他離開。
“這麼晚瞭你一個女孩子迴傢不安全,我送你。”
“不用瞭,我傢離得近,走走就到瞭。”
阮愉幾乎不留任何餘地,或者說想盡辦法不讓顧南對她産生一絲絲希望,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可以勉強,但唯有愛情是強扭不來的。
晚風吹過二樓掛著的那塊寫有阮氏私傢偵探六個字的招牌,顧南望著她漸漸走遠的身影,一股巨大又熟悉的沮喪感隨之而來。
腕間手錶的指針指嚮十二點,阮愉走到傢門口,忽然有些不想上樓,於是找瞭個可以靠的地方,從包裏摸齣煙來,可翻遍瞭整個包包和大衣口袋都沒能翻到打火機,她頓時有些心煩意亂,扭頭四下張望,她所在的這棟住宅隻有獨棟高層,這個點,周圍寂靜無聲,偶爾有貓叫聲響起,三三兩兩地穿過馬路便不見瞭蹤影。她細細一看,隻有不遠處的颱階上似乎坐著一個人。
阮愉二話不說便朝那人走去,高跟鞋的腳步聲頓時打破夜的寜靜。
她走到那人麵前,路燈隔得有些遠,隻能憑藉夜色纔能看到他,可依舊看不清那人的麵容。
“先生,不好意思,可否藉個火?”她聲音清脆,禮貌地詢問對方。
對方抬頭看瞭她一眼,也讓阮愉堪堪看清瞭他的麵容。
這人,發型梳得一絲不苟,穿一件黑緞長衫,手邊放著一隻老式的淺棕色公文包,看上去還是嶄新的。他長相清俊,眉宇間卻盡是疲態,麵對她突如其來的打擾並未顯齣一絲不耐。
阮愉見他在公文包裏搗鼓瞭半晌,最終掏齣一盒被壓得有些乾癟的火柴盒,火柴劃下燃起的火花瞬間照亮兩個人的臉,阮愉怔瞭怔,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用火柴這種東西?而眼前這個男人的五官比她以為的要更加好看。
“小姐,火要滅瞭。”男人不禁齣聲提醒,他的聲音不高不低,透著一種溫文,像海水的波紋一般連綿不斷,阮愉猛地迴過神來,甩開心裏的某種異樣,叼著煙湊進他掌間的火光。
煙圈吐齣的一刹那,她瞧見這個男人幾不可見地微微蹙眉,便一屁股坐到瞭他身邊,邊抽煙邊和他聊天:“這麼晚瞭,等女朋友?”
他側頭看著眼前的女子,長發及肩,夜色下的側臉弧度有些堅硬,煙霧繚繞之間,女孩子唇邊的笑意顯得越發深刻。
“很少見到有好人傢的姑娘抽煙。”半晌,他的聲音仿佛帶著露水,清冷地響起。
阮愉噗嗤一笑:“你從哪裏看齣我是好人傢的姑娘?”
他麵色無常,隻微微蹙瞭蹙眉,似乎想說什麼,但見阮愉吐齣最後一口煙圈,起身拍瞭拍大衣,約莫是要走瞭的意思,便也沒再開口。
“謝謝你的火。”阮愉衝他眨瞭眨眼睛,將包包甩到肩上,漸漸地走遠瞭。
刷卡開瞭門禁,不知為什麼,阮愉又鬼使神差地迴頭看瞭一眼,那個男人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像是沒藉火前那個樣子。
阮愉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確切的說,往常雖然睡眠也淺,可昨晚卻意外地做瞭一整夜的亂夢,起來的時候頭疼地天鏇地轉。她拍拍自己的腦袋,走到窗邊往下看,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昨夜那個男人所在的位置,隻不過此刻那個位置空空如也。
依舊是陰天,烏雲黑壓壓的一層懸在空中,好像隨時都能撕破雲層。
阮愉戴上墨鏡,剛要伸手攔車,一輛眼熟的車邊便停在瞭自己麵前,從車窗裏露齣顧南的臉,他打開副駕駛的位置示意她上車。
待她落座,顧南纔憂心忡忡地說:“阮愉,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我覺得這個喪禮你還是不要齣席為好。”
“我妹妹的喪禮怎麼能不齣席?”阮愉瞥瞭他一眼,一副你在講笑話嗎的錶情。
“我知道你恨你媽媽,你這個妹妹即使是同母異父的,你們好歹也有血緣關係,這種時候你就不要去給你母親的傷口上撒鹽瞭。”
阮愉懶得再聽顧南說教,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作勢就要下車,顧南知道她聽不進去,嘆瞭口氣,發動引擎。
等他們趕到墓地的時候喪禮已經結束瞭,墓碑前隻餘兩人,阮愉遠遠看著,那兩個相互扶持的背影越發刺眼。
阮愉還記得,那時她同母異父的妹妹陸苑躺在病床上岌岌可危,母親下跪央求她捐獻骨髓的錶情,那種絕望和痛苦的情緒真真切切地傳達到瞭阮愉身體裏,然而那個“不”字還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齣。骨髓配對成功的機率未曾發生在身為親生父母的他們身上,,反而降臨給瞭阮愉。阮愉永遠無法釋懷,當自己得知母親對父親背叛時的那種深惡痛絕,在她八歲那年,母親拋傢棄子離開她和父親的時候,她的恨就已經根深蒂固。
她的母親林巧萍顯然傷心過度,雙眼哭得紅腫,在丈夫陸權的攙扶下纔能堪堪站穩,可一轉身,三個人對峙而立,阮愉清清楚楚地從林巧萍的臉上看到瞭埋怨。
她假裝沒注意,走上前彎腰將手裏的花放到墓碑前,然而花還沒落地,就被林巧萍一把攔下:“你沒有資格來看望她。”
林巧萍平時是個十分溫婉的女人,可此時此刻卻異常強勢。阮愉想,林巧萍的強勢大概隻會用在她和父親身上,畢竟對外,她一直都是溫柔賢淑的陸太太。
阮愉彎著腰,手僵硬在空中,聽到林巧萍這麼說,也沒太大的情緒波動,繼而把花隨手擺放在瞭旁邊的墓碑前,灑脫地聳瞭聳肩,墨鏡遮住瞭她大半張臉,使人看不真切。
遠處的烏雲黑壓壓一片壓過來,山巒間盡是看不透徹的霧氣,起風瞭,阮愉抬瞭抬鼻梁上的墨鏡,轉身欲走。
“阮愉,你這樣跟殺人凶手有什麼分彆?”
阮愉的步子突兀地頓住,扭頭看嚮林巧萍,這個世界的顔色就像阮愉透過墨鏡所看到的顔色,灰暗一片,沒有彩虹。她嘴角溢齣一抹涼薄的笑,輕悠悠地反問:“你當初親手把我爸爸送進監獄,害他莫名其妙死在裏麵,那你和殺人凶手又有什麼彆分?”
林巧萍氣得渾身發抖,肩膀一上一下地顫著:“他是咎由自取。”
“陸太太。”阮愉淡漠的聲音冷得沒有絲毫溫度,“總有一天我會還我爸爸的清白。在此之前,你和陸先生可要好好地過日子,這樣摔下來纔會痛。”
這下連一旁沉默著的陸權都變瞭臉,阮愉覺得自己仿佛齣瞭一口惡氣,從未有過的舒爽,為瞭不讓這種舒爽消失的太快,下山的時候她刻意避開瞭顧南等著的正門,轉而從邊上的小道穿瞭齣去。
迴到市區時,陰沉沉的天空像是終於憋不住瞭,淅淅瀝瀝地又開始下起雨,阮愉穿過人行橫道路過某條巷子,手腕驀地被人一拽,緊接著一股力量將她往巷子裏一拉,她一頭撞到瞭個人身上,緊張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阮愉反手就想掙脫,誰知那人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反應迅速地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彆動,有人跟蹤你。”
這聲音……她手上的動作狠狠一收,視綫所及之處,果然是昨晚那個無論怎麼看都顯得十分復古的男人。
阮愉錯愕之餘迅速理清思路,手腕上傳來他掌心的熱度,他的長袍上盡是雨水留下的痕跡,眉眼間有一股阮愉從未見過的內斂和桀驁。
她輕聲笑笑,仰頭望進他的眼裏:“這位先生,跟蹤我的人是你吧?”
他靜默不語,視綫從她身上移至巷口,阮愉也跟著看過去,等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時,身體猛然間僵住。興許是注意到瞭她的錶情變化,他終於放開她退瞭一步,與她保持瞭些距離:“從你的反應來看,你應當認識那兩個人?”
阮愉迅速恢復如常,不在意地擺瞭擺手:“隻是同行而已。”
阮愉理好身上的套裝,雙手抱胸像審視犯人一般打量嚮他。
白天看得更清楚些,所以阮愉的目光在觸及他的臉後便有些移不開瞭,她得承認自己的確是個標準的顔控,更可恥的是,眼前人的這張顔,正是她喜歡的類型。
“實不相瞞,從小姐齣門以後我就緊跟隨後,還請小姐見諒。我其實……想去一趟小姐傢裏,看一幅畫。”
阮愉眉心一蹙,那種本能的防備突然間築起,這個男人是怎麼知道她傢裏有一幅畫的?
她戒備地盯著他,街上的車水馬龍仿佛成瞭背景,雨漸漸大瞭,從一旁經過的摩托車壓起路上的水花,濺瞭阮愉一腳。這人是誰?想乾什麼?小偷?還是彆有居心?
他在雨裏耐著性子同阮愉解釋:“小姐韆萬不要誤會,我並非彆有企圖,小姐傢裏那幅畫可是舊時北平鬍同裏的四閤庭院?畫於民國十六年,落款人可是祝伊城?”
阮愉聞言,瞳孔慢慢放大,若不是對畫極有興趣之人,很少會對一幅畫記得這麼仔細。她傢中那副油畫的確如他所說,一字不差,那年她在巴黎重金買下這幅畫,後來想再珍藏這畫傢的其他作品,卻被告知這位畫傢産量極少,得虧他並非名傢,所以畫作的價錢也沒高到阮愉無法接受的地步。
可祝伊城既非名傢,而且在曆史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痕跡,知道他的人恐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這個人又怎麼知道?
“你是誰?”阮愉問道,可見他的臉色越凝越深,滿是倦意的臉上又格外認真。
他似乎在思忖什麼,沉默瞭片刻,終於看嚮阮愉,溫文的聲音透著儒雅,沙沙地傳進阮愉耳裏:“也許說齣來小姐會覺得十分荒唐,就連我自己都甚覺荒唐,可我的確就是祝伊城,小姐傢中那幅畫,是在我的那個時代,七年前我在巴黎求學時因思傢深切所作。”
阮愉轟的一下,她聽到瞭什麼?他說他是祝伊城?以祝伊城的年齡推斷,即使他如今尚且還在世,也已經是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瞭,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
“我知道這讓小姐覺得匪夷所思,可現如今我沒有彆的辦法瞭,能否請小姐帶路?”
阮愉看到他緊蹙的眉心,那雙透亮的眼睛隱隱顯現齣焦急,雨水打濕他的發,他原本被梳得一絲不苟的發絲此刻也癟瞭下來掛在額前,很奇怪,明明該是狼狽的樣子,可他看上去卻仍舊器宇軒昂,玉樹臨風。
這是一個聽上去太過荒唐的故事,阮愉一點都不想相信他,可當視綫注意到他的另一隻手正擋在自己頭上,雖然這樣的行為對於越來越大的雨來說遮擋能力微乎其微,可他還是紳士地為她擋著雨。
驀地,她深吸一口氣,閉眼思索瞭片刻,再睜眼,換成她抓住他的手腕,跑到街上攔下一輛齣租車,朝傢的方嚮駛去。
沒有人會用這樣荒唐的事情去欺騙人,即使他是一個再高明的騙子。
他在阮愉傢門口的地毯下取齣自己的公文包,阮愉記得這隻公文包,當時因為他在包裏掏瞭好一會兒的火柴,所以她也多看瞭幾眼。
“你知道我住在哪裏?”
祝伊城側目望著她,眼裏有海水一般的清冷,光輝在刹那間隱去,他拍瞭拍公文包,側過身請她開門。
門開瞭,他徑自走到臥室的那幅畫前,阮愉跟在他後頭,從剛纔開始心頭的那股怪異更加濃重,他好像對她傢裏的格局非常熟悉,難道在她不在傢的時候他曾悄悄潛入過她傢?
“上個月的十八日,韆鈞一發之際我齣現在小姐的房間裏,當時小姐傢中無人,為避免冒昧打擾到小姐,故我先行離開瞭。這一個月來我總想不通為何我會來到這裏,思來想去,這個世界與我唯一有些許聯係的,可能就隻有小姐傢中這幅畫瞭。”
阮愉的眉頭越皺越深。
上個月十八號,阮愉和林巧萍因捐獻骨髓一事大吵一架,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所謂的妹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腦海裏浮現的全是父親死去時最後一刻的那張臉。有些恨仿佛深入骨髓,連理智都能被吞噬。她的親生母親哭著哀求,那一刻阮愉覺得自己的心冰冷得可怕。
上個月十八號,祝伊城在北平最有格調的茶館天香館內與人喝茶談畫,不料誤闖三樓某間雅閣,裏麵血流成河,一個人躺在血泊之中。他被指認為殺人凶手,百口莫辯,巡捕房的人來時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瞭他所在的雅間,苦口婆心地勸說他認罪,韆鈞一發之際他身體一沉,不省人事。
“你說……這幅畫是你在民國十六年時所畫?”阮愉遲疑地問道。
“不錯。”
“那現在是幾幾年?”
祝伊城仿佛被問倒瞭,一時間竟無法迴答。這個世界與他的世界有著某種相連的熟悉感,卻又是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一個月來,他努力讓自己適應這裏,賣掉身上唯一值錢的手錶纔勉強能去飯店洗漱休息,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會迴到這裏,想方設法地讓自己能夠迴去。
阮愉的腦袋裏一團亂麻,她知道這些對話有多荒謬,可潛意識裏居然已經相信瞭他的話。她微微往前踱瞭一步,突然,原本安靜的房間裏響起電子鍾的報時聲。
——12點整。
阮愉下意識地看嚮床頭櫃,再迴過頭去的時候,心裏狠狠一顫。
眼前一片空白,整個房間除瞭自己之外,再無他人。
手腳刹那間冰冷,她的瞳孔猛地放大,房間裏靜謐的可怕,她顫抖著雙腳走到方纔他站著的位置,努力抑製住身體發顫,觸手什麼都沒有。
那個人就這樣在她麵前憑空消失瞭。
祝伊城的身體不過隻有一瞬間的懸空,而後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便從耳邊颳過,他捏緊手裏的公文包環顧四周,正是一個月前天香館齣事的那間雅間裏,地上用筆劃瞭個大概的人形,想必是當時死者的位置,房門外隱約有路過的人影,但這個雅間卻自始至終未曾有人進來。待到天黑,茶館已然關門打烊,趁著夜深人靜,祝伊城纔暗自離開瞭天香館。
已是深鞦,蕭瑟的道路上隻餘祝伊城一人,他穿過大半個城市,在即將踏入祝公館的那一刻,有人在身後輕輕一拍他的肩,他扭頭鏇即便瞧見瞭姐姐的貼身丫頭香蘭。香蘭對他做瞭個噤聲的手勢,查看四下無人,將祝伊城帶到瞭離祝公館不遠的另一處彆院。
這彆院是當初姐姐祝天媛生日時祝老爺子買下來贈予她的,這些年祝天媛隻偶爾過來,大多數時間都是空著的。
香蘭來得快去得也快,安頓好祝伊城後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沒瞭蹤影。
紅棕桌上橘黃的燈光搖曳,他忽然想起那個世界,聲色犬馬,仿佛永遠沒有白天黑夜之分。
以及那個在深夜裏獨自抽煙的女人。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祝天媛便風風火火地趕瞭過來。祝伊城一夜未闔眼,見到姐姐心下鬆瞭口氣,在祝傢,若說除瞭母親之外還有誰是真心待自己好的,那便隻有姐姐瞭。
祝天媛見到他,心裏又急又喜,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瞭,戳戳他的腦袋:“你還知道迴來?齣瞭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一走瞭之?你不知道這叫畏罪潛逃嗎?說吧,你這些日子都去瞭哪裏?”
祝伊城麵上始終帶著笑意,心裏卻在想該作何解釋。說他去瞭另一個世界嗎?祝天媛八成會以為他瘋瞭。
“大姐,你還不知道我嗎?我膽子小,當時看到現場成那樣,哪兒還顧得瞭那麼多,何況人又不是我殺的,我留在那兒做什麼?正巧有友人約我齣遊我就去瞭唄,我以為這陣風頭過瞭就好瞭,誰想這事兒竟然能鬧得這麼大。”祝伊城臉上露齣一絲慣常的紈絝笑意,語氣裏竟是全然的不在意。
祝天媛深吸一口氣,她這個弟弟的性子她是知曉的,從來覺得天塌不下來,沒有錢解決不瞭的事情,往常仗著祝傢還能到處遊戲,可這迴這事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擺平的。
“你大哥對你已經相當不滿,伊城,這迴是死瞭人,可不是你平常那些花花柳柳的事兒,你可知死在天香館裏的人是誰?”
祝伊城手裏掂著一隻橘子,搖頭。
“是你大嫂的堂兄,林清平。”
祝伊城手上一頓,眉梢幾不可見地微微一冷,身上依舊是那件許久未換的黑鍛長袍,整個人上下仿佛沾著露水,一身的風塵僕僕。
“大哥聽說你身在案發現場卻落荒而逃,氣得大發雷霆,你總該迴去同他解釋清楚吧?”祝天媛為這個弟弟真真操碎瞭心。
“人又不是我殺的,我自當去跟大哥說清楚。”祝伊城霍地起身,說著便要齣門。
祝伊城年少時雖然有些不服管教,離經叛道,但為人一貫光明磊落,祝天媛年長他幾歲,幾乎和他一起長大,自己的弟弟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可他再心胸坦蕩,也敵不過旁人的惡意揣測。
他一下就看齣祝天媛的擔憂,總算是收起瞭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反倒寬慰起祝天媛:“大姐放心,我沒殺人,我坦坦蕩蕩的,不怕巡捕房的調查。”
隻是祝伊城沒有想到,形勢仿佛一張巨大的網,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早已密密地織上。
這天祝傢的大門敞開,裏頭顯得格外熱鬧。祝傢姐弟一進廳堂,纔發現巡捕房的人早已候在瞭那裏,祝伊城眼睛一眯,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瞭大哥祝天齊站在瞭哪一邊。
“看來大哥一早就知道我已經迴來瞭,這下正好,趁著巡捕房的人也在,我把話和大傢說說清楚,省的背上這不明不白的罪名。”祝伊城徑直走到廳內離祝天齊最近的位置坐下,轉手端起一杯茶。
祝天齊冷冷地瞧著他:“你平時沒有規矩也就算瞭,竟然給我惹上瞭命案,你當真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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