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春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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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槎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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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新星出版社
ISBN:9787513319249
版次:1
商品编码:11887471
包装:平装
开本:32开
出版时间:2016-03-01
用纸:胶版纸
页数:252

具体描述

编辑推荐

  第二届“华文推理大奖赛”新人奖得主陆秋槎
  新锐作者的长篇力作
  惊艳原创推理圈的“炫学”奇书
  汉风楚韵云梦浮生
  悠悠《离骚》辞,隐藏着屈原身份的大秘密?
  楚地的祭礼宗法,竟牵扯出屠灭全族的血腥命案!

内容简介

  “从初读《离骚》,到通读屈原的全部作品,结合种种资料的记载来分析,在我看来,屈原的身份并不仅仅是士大夫,同时也是参与楚国国家祭祀的巫女,而且是自幼身着男装直至暮年的巫女。”
  天汉元年,初次探访楚地云梦泽的长安豪族之女於陵葵,就以上述观点惊动了曾经执掌楚国国家祭祀的观氏一族。由于家族世代传下来的规矩,身为长女的於陵葵将作为主持家中祭祀的“巫儿”,终生不得出嫁。此番造访,她与观氏家族的幺女观露申一直关系紧张,而突然发生的连续命案,更令露申怀疑,这个外族人就是一切噩梦的源头。究竟谁才是幕后黑手?凶手的动机究竟是与祭祀活动有关,还是与四年前观氏一族的血案有关?赌上家族的名誉,於陵葵决意找出真凶……

作者简介

  陆秋槎,一九八八年生于北京,复旦大学古籍所古典文献学专业硕士毕业。在校期间为复旦大学推理协会成员。现旅居日本金泽。曾凭借短篇《前奏曲》摘获第二届“华文推理大奖赛”新人奖,并在主办方《岁月·推理》杂志不定期发表同名侦探系列作品。嗜读日系推理,深受三津田信三、麻耶雄嵩、法月纶太郎、米泽穗信、加纳朋子等人的影响。深信推理小说能穷究人类的智识与非理性,自有其价值,不能为纯文学及其他小说类型所取代。虽系舶来,于现代社会中又未尝不是一种必需品。故发愿弘敷此道,以为毕生志业。

精彩书评

  伏线流、意外的凶手、反转都有了,相当精彩!玄学部分,让我产生了脱离推理圈加入国学圈的冲动。
  ——张舟(著名推理译介人)

精彩书摘

  天汉元年,暮春的夕照下,持弓少女在云梦的荒原上射杀野雉。她上衣长襦,下着大袴,背负兕皮箭箙,俨然一副武人模样。一名当地的少女傍她立在树阴里,身着襜褕,忍着傍晚的酷热,手里则提着被友人射杀的猎物。
  少女手中的弓是父亲赠与她的,由长安的工匠依照古法制成。造出一支这样的弓,要耗费一年以上的时间。主干用的是东海郡出产的柘木,在深冬斫成。开春之后,将前一年秋天采下的牛角浸泡处理,以备使用。又在夏日将麋鹿的筋精心鞣制。入秋,把处理好的牛角和鹿筋用朱红色的胶粘合在柘木的内外,再缠上丝线、涂上漆,并放置一个冬天让胶和漆都凝固下来。
  她一直很珍视这件礼物,习射时总是小心珍护,不让它染上污滓。用它射杀活物,这却是头一遭。起初,她还未能领悟射击移动目标的技巧,因而放空了几箭,还惹来了友人的一番耻笑。就在对方的笑声仍回荡在林间的时候,第一只牺牲品的血就飞溅在了鲜红的藑茅花上。
  持弓的少女自小生长在长安。京畿一带的山林大都已被划归皇室。是故,她虽然从某位故将军那里学了一手射术,却罕有发挥的机会。如今日这般恣意地射猎,正是她的一桩夙愿。
  更何况这一带原本就是楚王的猎场。
  当初,每到厉兵讲武的初冬时节,楚王便会乘着缀以玉饰的战车,手持雕弓与劲箭,率众射杀游走林间的异兽。一时箭如雨下,血肉横飞。猎物身中数箭、倒地不起之后,又免不了要遭受车轮的碾压和步兵的践踏。肥美的嫩肉未经品尝,便碎在了泥里。一番杀戮之后,楚王满意地放下弓矢,欣赏着遍地尸骨和意犹未尽的兵士。身着薄如朝雾的縠衫的少女们就在刺鼻的腥风中起舞。她们的衣摆垂在地上,立刻就染上了血污……
  只是到了顷襄王二十一年的时候,秦将白起率军攻陷郢都,云梦泽也旋即沦陷。此后,秦国在此设立南郡,并开放山禁。又专门设了“云梦官”一职对此地进行管理。百余年之后,云梦的平坦处早已被垦为农田,只剩下些峻阪瓯臾,因其险峻而保存了原有的面貌,至今仍留供乡野人樵采狩猎。
  “我听说儒者只用钩子钓鱼而从不撒网捕鱼,打猎也从不射已经还巢的鸟。小葵既然尊崇儒术,恐怕不该这样大行杀戮吧?”
  身着襜褕的本地少女一面捡起刚刚断气的野雉,一面埋怨道。说着,她鄙夷地被过脸去,却仍牢牢地握着那只被人射杀的野雉。实际上,当来自长安的於陵葵提议说要射几只野雉来下酒时,露申那并不怎么巧佞的舌头下面也多少分泌了些许唾液。而箭镞刺进野雉的羽毛和脂肪里的瞬间,她心里也并没有激起多少怜悯之情。
  她会这么说,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不会拉弓射箭,总觉得在这方面落在了小葵后面,心里不甘。而实际上,她与葵的这场以全败告终的比试,此时才刚刚拉开帷幕。
  未来等待着她的,仍是无尽的懊丧与自卑。
  “露申大概不知道吧,”葵总是以这句话引出话题,而露申也总是对她要讲的内容一无所知。“就是这位‘钓而不纲,弋不射宿’的老夫子,在马厩失火之后只是问了一句‘伤人乎’,根本就不管马的死活。露申若对人类的食物抱有同情,何必陪我来狩猎呢?”
  “我只是遵照父亲的命令为你带路罢了,没曾想要做你的帮凶。”
  两名少女明明是午前才初见的,现在却像老友一般争论了起来。
  “和你说的恰恰相反,射术不只是杀戮的技术,根据礼书的说法,‘射者,仁之道也。射求正诸己,己正而后发,发而不中,则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比起对抗性的格斗术,射术在很大程度上并非同对手较量,而是在同自己比赛,从而克服自身的弱点,达到‘仁’的境界。”
  “说得那么玄妙,小葵还是早些正视血淋淋的现实吧。看看这些尸体和留在上面的致命伤,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仁’吗?假如只是追求德行,那么对着鹄的练习、比试就好了,何苦要屠戮生灵呢?说到底,你不过是贪恋野味,还要扯出一番大道理替自己狡辩,这就是你们长安人的习性吗?”
  “说起来,露申既然是本地人,应该知道‘云梦泽’何以谓之为‘泽’吧?”
  “当然知道了。我学问虽然不如你,至少也是贵族之后,怎么可能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露申气得鼓起了脸颊,心里却仍没什么底气,“云梦多湖泊,水系发达,因而被称为‘云梦泽’。”
  听完露申的答案,葵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这只是流俗的说法罢了,望文生义,难免要被通儒耻笑。”
  “那你们‘通儒’会怎样解释呢?”
  “泽,择也。”葵一字一顿地解释道,“礼书里面说,‘天子将祭必先习射于泽。泽者,所以择士人也’。换言之,像我这样能在‘泽’射中猎物的人,才有资格参与祭祀。云梦虽然不乏湖泽,但直至今日仍有不少未经开垦的山林,鸟兽万端鳞崒,杂走其中,乃一处绝佳的猎场。难得来访,虽然这里早已不复有楚王行猎时的规模,但目及风物,当年激壮的情形也可以想见一二了。我自然也要追踵古人,射几只野雉回去留作纪念。”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吃肉……”
  说着,她掂量了一下提在手里的猎物——应该能成为一顿美餐。
  “露申说得好像自己没吃过野雉肉一般。”葵从身后抽出一支箭,不怀好意地笑了,“反正,像露申这样笨手笨脚的人,也根本射不中移动的目标吧?”
  “使用弩机的话,我也能射得到。”
  观氏一族隐居在山野里,为防备猛兽,在武艺的研习上未曾怠慢过。即使是不便使用短兵器的妇孺,也会时常练习使用弩机。
  “哼,弩机吗?”葵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连驽钝的露申都觉察到了。“如果武器也有君子和小人之分的话,弩机无疑是小人才应该使用的。露申,你好歹也是贵族之后,不要碰这种作践自己、侮没先人的东西为好。”
  “弩机有什么不好吗?小葵为什么要这么排斥它?”露申反驳道,“我听说,即使是出身善射世家的李广将军,指挥的作战也总是‘千弩俱发’。他的射术肯定远远在你之上,也没有禁止麾下的士兵使用弩机啊。”
  “李广将军是我最仰慕的武人,可惜我生得太晚,没法向他当面求教。你说得对,他一直指挥士兵用弩机射杀匈奴人,毕竟弩机比起弓矢要更有效率。弩机发射的速度更快、更能节省士兵的体力,并且较弓箭更易上手。只要做过最低限度的训练,就能发挥出最大限度的威力。更何况,即使是最骁勇的猛将,至多也只能拉得动三石不到的弓,而弩机的强度很轻易就能达到四石以上。”
  “所以说……”
  “所以说它才是最适合下等人使用的武器。”说着,葵侧过脸,又故意瞥了露申一眼,“我刚发现,自己面前就站着这样一个只配使用弩机的下等人。”
  “你费了那么多工夫练习拉弓射箭,别人只要轻轻扣动弩机的悬刀就能比你射得更远、更准,我真的不知道你的优越感到底来自哪里?手里握着被时代淘汰的破烂,还满口‘贵族’‘君子’‘通儒’,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自我哀怜吧?”
  “是啊,我和你的祖先一样,都注定会被世人耻笑的。我是一个过时的人,向往古人的智慧和风姿,没法认同当下流行的东西。”葵说着,垂在天际的彤云也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反正,这是你们的时代,不是我的。”
  “小葵……”
  见她如此沮丧,露申一时手足无措。尽管她明明知道自己恰恰就是葵所谓的“下等人”,心里虽然多少有些不快,却也并没有涌起多少反感的情绪。她也深知,自己的学识和技艺无疑是有辱先人的。
  当然,关于自己的祖先,她所知道的并不多。
  “说起来,”葵似乎想起了什么。那道适才随着暮云变得黯淡了些许的光,此时又在她眼中重新燃起。“露申从小住在这附近,是否读过司马相如的《子虚赋》?里面写到,楚国的使者子虚出访齐国并跟随齐王畋猎之后,就讲起了云梦的事情。”
  “并没有读过。”
  “《子虚赋》里面是这样描述云梦的,”葵缓缓地吟诵道——
  云梦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其山则盘纡岪郁,隆崇嵂崒。岑崟参差,日月蔽亏。交错纠纷,上干青云。罢池陂陀,下属江河。其土则丹青赭垩,雌黄白坿,锡碧金银。众色炫耀,照烂龙鳞。其石则赤玉玫瑰,琳珉昆吾,瑊玏玄厉,碝石碔砆。其乐则有蕙圃,蘅兰芷若,芎藭菖蒲,江蓠蘼芜,诸柘巴苴。其南侧有平原广泽,登降陁靡,案衍坛曼。缘似大江,限以巫山。其高燥则生葴菥苞荔,薛莎青薠。其埤湿则生藏茛蒹葭,东蘠雕胡。莲藕觚卢,庵闾轩芋。众物居之,不可胜图。其西则有涌泉清池,激水推移,外发芙蓉菱华,内隐巨石白沙;其中则有神龟蛟鼍,玳瑁鳖鼋。其北则有阴林:其树楩柟豫章,桂椒木兰,檗离朱杨,樝梨梬栗,橘柚芬芬;其上则有鹓鶵孔鸾,腾远射干。其下则有白虎玄豹,蟃蜒貙犴……
  “在我听来,这文章简直是用翻译九次才能听懂的异国语言写成的。”
  “这里写的都不过是云梦一带的风土和物产罢了。露申还真是对自己出身的文化一无所知呢。”葵向前迈出一步,背对着露申说道,“我虽然生长在长安,却是齐人之后。但我的祖先可不像你的那样荣显。的确,我的家族因为经商,在地方上本就是豪强,又在元朔二年的时候因家资达三百万以上而被迁至茂陵邑。在故土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知道我这一族在早先时候不过是齐国的贤者於陵仲子的家仆。於陵仲子一生絜行,拒绝他人最低限度的恩惠,结果不知所终,也有传言说是饿死了。后来我的祖先就僭用了他的姓氏。迁到长安之后,从我父辈开始,就欺骗别人说我们是於陵仲子的后人。可是,谁也不会相信那样清贫的圣贤,会有这种一身铜臭的后代。”
  说到这里,她落寞地笑了。
  “所以小葵才会讨厌出身旧贵族家庭的我吗?”
  “并没有讨厌你。只不过,多少有些妒忌罢了。倘使我也有这样的出身该多好。不管我怎样穷究经书、研习武道,如何在德行和言语上模仿古代的贤人,这个出身总是没法改变的。我的体内流的,毕竟还是臣仆的血液。而且从小生活在那种豪奢的环境里,我自己身上也不免沾染了很多与古礼相悖的坏习气,因而做过一些行不由径的勾当。来云梦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倘使我出生在观氏这样的旧贵族家庭里就好了。可是结果……”
  “结果我这个名门之后却让你失望了,是吗?”
  “是啊,我真的很失望。”葵毫不避讳地回答道,“我原本以为,在这样一个堕落的时代,唯有你们这些旧贵族是可以信赖的。我以为你们身上仍会保存那些我所向往的东西,能让我进一步了解那个久已灭亡的楚国。可是你,不仅对古代知之甚少,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事情也几乎一无所知。你比我在长安的那帮损友更贫乏、无趣,我和她们还能聊一聊时下最流行的珍玩和文章。可是和你,我真的无话可说……”
  听到这里,露申沉默了许久。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同一个乡野村妇的最大区别,并不在是否识文断字,而在于自己不能做农活。强忍着屈辱的泪水,露申死命地捏住襜褕的襟口,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
  “或许应该让若英姐来陪你。她是家族里最懂古礼的人。”
  “你说的,是你的堂姐观若英吗?她不是和我们同岁吗,为什么会是观家最懂古礼的人?”
  “因为父亲并不是家里的长子,对家传的知识学得很粗疏。直到四年前,观氏的家主还不是他,而是无咎伯父。礼器原本也都放在无咎伯父那里,祭祀也一直由他和上沅哥主持。他们的学问足以指导太学里的博士,也的确经常有学者会写信向叔父求教,而叔父往往让上沅哥替他作答。但是,在四年前,他们都不在了,恐怕许多古礼也因此失传了吧。”说着,露申把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伯父和上沅哥都死在那一晚,只有若英姐活了下来。”
  “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露申如实回答,却让葵更加困惑了,“只是,大家都死了,而已。”
  “是说你伯父一家?”
  “伯父、伯母、上沅哥还有只有六岁的堂弟,都死在了家里。当时若英姐碰巧在我家,才躲过一劫。是芰衣姐发现了尸体。”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一点,“是啊,芰衣姐也已经不在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说自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葵还真是过分,谈到这么悲伤的话题,也根本不想着安慰我一句,还自顾自地问个不停。”露申终于流泪了,“我们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经过,芰衣姐过去的时候,惨剧已经发生了。而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谁,他又是出于怎样的理由,才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那天的事,还留有很多难解的谜团。小葵这么聪明,又见过世面,说不定能给出答案。”
  “方便的话,能不能为我讲讲你所知道的?”
  “好的。”露申点了点头,“但愿我能讲下去……”
  说着,她又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将视线投向树林深处。那里似乎空无一物,又仿佛有什么潜藏在巨大树冠投下的阴影之中。落日继续下沉,阴影一寸寸地向葵的脚边蔓延。露申隐隐地希望,自己能在长庚星升起之前讲完这个故事。
  2
  早春徒有其名。
  风在山谷间回荡之际,寒意仍不免渗进每个人的骨髓。
  即便是平日以勤勉著称的观芰衣,此时也只是枯坐在主屋铺设有莞席的地板,倚着凭几,在膝头摊开一卷琴谱,和睡意做着斗争。她身上披着厚实的衣物。悠远的乐音在芰衣的脑海里奏响,冻得僵直的指尖却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芰衣眨眼愈发贫乏,而每次阖上眼睛的时间也在渐渐增加。因为尚未把新学的曲子温习一过,她并不想回房间就寝。
  最终打破她的睡意的,是一阵叩门声。
  院门距离主屋约有三十步的距离,虽然风势未杀,叩门声仍清晰可辨。叩击声并不重,却异常急促。
  起身将长衣草草整理了一番之后,芰衣离开主屋,奔向院门。
  日落之后,下过一阵细雪,山脊和平地都被染成了银白色。芰衣家的庭院也不例外,尽管星月都被阴云遮去了踪影,投到院子里的就只有主屋幽微的烛火,却也将那薄薄的一层积雪映得如月光般明澈。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的缘故,门外的人不再叩门,对方的喘息声终于传到了芰衣的耳中。做出一番猜测之后,芰衣试探着问了一句:
  “……若英?”
  “芰衣姐……”
  观芰衣急忙拆下门闩,打开院门。
  当时只有十三岁的观若英一瞬间扑倒在她怀里,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芰衣将瘫软无力的堂妹搀回主屋时,父亲观无逸和胞妹江离也赶了过来。
  观无逸问若英发生了什么,她却把脸埋在芰衣的两臂里,瑟缩着不能回答。无奈之下,只好由芰衣贴在她耳边发问,若英才以游丝一般纤弱的声音道出了实情。
  “被父亲……打了……”
  此时芰衣才注意到,明明是这样的天气,若英却只穿了一件单衣。并且,贴在若英背部的素缯浸着血迹。
  她请求父亲让若英留宿,得到同意之后,便扶着堂妹前往自己的房间。从主屋过去尚有一段路,她只好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若英身上。又差遣江离去替若英取些替换的衣物过去。
  回到住所,芰衣帮若英脱下衣服,稍事查验。只见若英身上,自脊背到大腿中段,都密布着笞责的伤痕。若英的皮肤简直就像是她刚刚披在身上的那块素缯,笞痕则像是交叉在一起的经纬线。伤得较重的地方皮肉已绽开,轻处也瘀青并肿起。
  观无咎伯父对待子女的确过于严厉了,若英也的确是个叛逆的孩子。她自小便同兄长一起学习祭祀的技术,并被寄望日后能成为参与汉王朝国家祭祀的巫女。
  在芰衣的印象里,这样的责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伯父的怒气总是难以平息,往往不仅要痛打若英,还要将她在主屋后面的仓库里关上一夜才肯罢休。若英的哥哥观上沅从小也受的是这样的棍棒教育,最终养成了怯懦的性格,对于父亲的意志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相比之下,芰衣的父亲观无逸对待膝下三个女儿的态度则要温和得多。这可能与观无咎是兄长、自幼便以观氏的正统继承人自居有关。职是之故,观无咎治学极其刻苦,不仅深谙楚地的古礼,对儒家的礼书也多有涉猎。而身为次子,观无逸则多少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名字,年轻时轻侠好交游,蹉跎了很多时间。
  “若英是偷偷跑过来的吧?”
  芰衣一面帮她擦拭着伤口,一面问道。
  忍着痛的若英只是微微颔首。芰衣见状不禁落泪。咸涩的泪水滴在伤口上,若英轻轻地“嗯”了一声,芰衣分不清那是呻吟,还是对自己流露出的同情表示肯定。无奈自己终究无法改变若英的命运,只能坐视她遭受这样的苦难。
  “伯父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芰衣近乎无意识地问道。若英这次摇了摇头,或许表示“不知道”,或许表示“不想说”,芰衣也不明白她的意思。终于,若英也哭泣了起来。屋外尚无虫鸣,只有风声与她们的啜泣相应和。
  “难道伯父他又将你关在仓库里了?”
  “一直都把我……”
  这时,次女江离抱着带给若英的衣物进入房间。
  那年芰衣十六岁,江离十四。
  身为堂姐的江离总被父母要求要照顾若英,而若英的父亲却教导女儿要谨遵长幼之序。结果两个女孩都选择了有利于自己的说法,自小江离就总以长者自居欺负若英,若英则毫不留情地对江离展开反攻。江离在许多方面都很像自己的父亲无逸,并不怎么擅长祭祀的技术,所以在若英面前稍稍有些自卑。然而她掩饰自卑的方式却是更加变本加厉地与若英作对。
  事发前三个月,江离因为执礼的姿势被若英嘲笑,赌气之余,竟向伯父说起若英的坏话,结果害得若英当晚被父亲痛打了一顿。若英也知道自己挨打是因为江离挑拨,所以这三个月以来都刻意避开江离,未曾与她讲过一句话。
  江离走进房间,若英依旧毫无反应,只是用那件原本穿在身上的长衣挡在胸前,不愿让江离看到她尚在发育的身体。江离上前,握住若英抓着衣物的手,一再说着道歉的话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若英听到江离的道歉,却惊恐地闭上了眼睛。恐怕她刚刚被笞责的时候,也一再重复着“对不起”来讨饶,听到这个词又激起了不快的回忆。
  芰衣认为这是促使两人和解的最好机会,正好清理伤口的工作也完成了,便嘱托妹妹好好照顾若英,还说自己要向伯父通报这件事情,不让他们一家过于担心若英的事情。芰衣又让若英放心,说自己会请求伯父允许她在这边留住几天。
  “不要去……”
  芰衣并没有听从若英的挽留,消失在门的另一边。江离则默默地帮若英换上柔软的衣物。实际上,芰衣去世之后,也一直是江离在照顾若英。
  向父亲说明情况后,芰衣便取了一盏行灯,向伯父家走去。一路溯着若英跑来时的足迹。过来时,若英只踏着一对草履,想必既冷且滑。而此时自己足下踏着一双木舄,舄下着袜,虽然沉重,但步子稳当,保暖效果亦佳。这样想着,芰衣就更觉得若英可怜。
  “无咎伯父,我是芰衣。”
  抵达之后,芰衣在风里呼喊着,一面叩着院门。门旋即开了。不知是因为风力而打开,还是被芰衣叩开的,唯一可以判断的是,并没有人前来应门。
  难道伯父一家发现若英不见了,便到山中寻找她?
  因为两家居住在山谷,周围不是峭壁就是陡坡。从伯父家出门,不论想要入山还是出山,都只有两条可走的路,一条通往若英的家,另一条则通往相反的方向。明明刚下过雪,假若是要搜寻若英的话,只要循着她的足迹便好,并没有什么困难。可是过来的一路上,明明只有若英一个人的足迹……
  不祥的预感自芰衣心底升起,如夜雾般四散蔓延,很快就在她的胸口酿成一阵酸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只是让心跳速度愈发加快。终于,芰衣还是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步,走进院门,准备直面即将来袭的黑云、露水与危险。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草草地扫过了一番,清出了一条通往主屋的路。
  借着从室内传来的微光,芰衣注意到有人俯卧在房门口。
  此时她已经意识到了,适才那些不安的预感恐怕都会成真。而自己能否从这里脱身,则尚不可知。但她别无选择,唯有上前确认事态,去见证这出惨剧的现场。
  终于,观芰衣来到了距离那倒卧的人影只有数步的位置。她不敢再靠近,生怕踩到地上那些正在结成冰凌的血水。芰衣小心地避开那暗红色的冰浆,绕到了倒卧者的头部一侧。她稍稍弯下腰,将手里的行灯移到自己的膝盖前方。
  只见倒卧在地上的人微丝未动,怕是已断了气。在尸体的背部上方偏左的位置,有一道深深刺进脏器的刀伤。伤口被死死地冻住了,不再有血液涌出。
  芰衣退后一步,一脚踩在了积雪上。她微微蜷曲双腿,几乎要蹲踞在地上了,又将行灯放得更低,终于看清了死者的面容。
  ——是无咎伯父。
  她不忍再细看尸体的表情。平日总是板起脸、皱着眉头的无咎伯父,弥留之际会以怎样的表情面对死亡,芰衣多少可以想象。
  蓦地,她注意到无咎伯父脚边有几排足迹,散布在积雪上,一直延伸到行灯和屋里的光无法照到的位置。她循着足迹,向主屋西侧的空地走去。最终,一棵已经枯死的巨树占据了芰衣的全部视野。
  一段被割断了的绳索自树上垂落,距离地面有七八尺的距离。
  在绳索下方,另一具尸体仰卧在那棵枯树刺出地面的虬根之上。那是若英的哥哥观上沅,堂堂七尺之躯就这样僵直、冷却,再也不复动弹。借着行灯的光,芰衣发现他的颈部留有一道约五六寸长的刀口,大量的血水四处飞溅,在积雪上留下点点殷红。
  芰衣转过身,准备离开,又想再看一眼观上沅的面影。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同胞兄妹,谁也没有想到死别会来得这么突然。可是就是因为这一瞥,芰衣脚下却被某样东西绊住了。她踉跄了几步,并没有摔倒,行灯却脱手而出,落到了地上。
  在火苗彻底熄灭之前,芰衣看清了绊倒自己的那样东西。她起初以为是树根,不意却是个空空如也的木桶。
  她拾起落在地上的行灯,向主屋走去。其实芰衣并不愿踏进那扇门,她很清楚,那里一定有更加凄惨的景象在等待她去目击。倘若灯没有熄灭,她本可以先回家一趟,将伯父和堂兄的死讯通报给父亲观无逸,再同父亲一起发现剩下的尸体。
  只是,此时的芰衣没法摸黑走完回家的夜路,不得不先去主屋点燃手里的行灯。
  一如芰衣所料,主屋内也是一片狼藉。伯母的背上中了数刀,而被她抱在怀中只有六岁的幼子,颈部划有一道致命的伤痕。
  两人的衣服上都浸满黑色的血污。
  作为凶器的匕首也被丢在地上,上面仍留有四个人的血。
  对这把匕首,芰衣有印象。她将视线移往陈设在厅内的兵籣。果然,匕首的鞘仍留在那里。很显然,凶手从兵籣上取出匕首,继而杀害了一家人。这样说来,行凶者并不是强盗,更有可能是来访的客人。唯有这样,他才可能趁一家人不备,取下匕首行凶。
  可是……
  芰衣又将视线移向陈放武器的木制兵籣,其上还平躺着一把装在鞘内的六尺长剑。剑身以钢铸成,剑首为环形、玉制,饰以黼纹,摽、镡及剑鼻用的也都是白玉。摽上绘有凤凰的纹样,镡上则刻上了云纹。这柄剑是芰衣的祖父委托江陵的冶人筑造的。锋芒未试,只是常年摆设在那里。那柄匕首也是同一时期打造的。两者都被打磨得极其锋利,又得到了稳妥的保养。
  从未使用过的兵刃最终竟然派上了这种用途,芰衣在心底叹息着,又借着燃烧的炉火重新点亮了行灯。
  走出院门之后,她才感到了莫大的悲伤。在此之前,笼罩在她心头的情绪,只有与死亡为伴的恐惧。才走出几步,泪水便模糊了芰衣的视线,火光也显得飘忽不定。她垂下头,让眼泪滴落在脚尖前方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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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序言

 
《元初春信》 序章:初啼 在一片沉寂了数个世纪的古老土地上,万物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预言的实现。古老的星辰轨迹在夜空中排列成神秘的图案,预示着一个时代的更迭。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孕育着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它蛰伏于时间的深处,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破茧而出。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被时光遗忘的王国,名为“曦光”。曦光王国并非以其辉煌的宫殿或强大的军队闻名,而是以其深藏于大地之下的古老秘密而著称。据说,在曦光王国的中心,坐落着一块名为“时之晶石”的神秘矿脉。这块晶石并非凡物,它承载着时间的脉络,能够感知过去、映照未来,并悄然影响着周遭的一切。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时之晶石的传说逐渐被历史的尘埃掩埋,只在少数古籍中留下了零星的记载。 故事的开端,并非波澜壮阔的战争,也不是惊天动地的阴谋。它起始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春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落在那片被古老橡树环绕的宁静村庄时,一股奇异的能量悄然苏醒。这股能量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源自村庄最古老的一座塔楼——“观测塔”。塔楼早已荒废,据说是古代祭司们观星测天的场所。如今,塔楼的顶端,一块不知何时出现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晶石,正缓缓地脉动着,如同初生婴儿的呼吸。 这股能量的苏醒,恰逢一年一度的“春信节”。春信节是曦光王国最古老的节日之一,象征着万物复苏,新生的希望。人们会在这天互赠祝福,焚烧象征过去一年的旧物,点燃代表未来的希望之火。然而,今年的春信节,似乎与往年有所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感,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在观测塔不远处,一个名为“莉莉丝”的年轻女子,正站在自家的小院里,手中握着一株刚刚发芽的雏菊。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坚毅。莉莉丝是一名平凡的草药师,对村庄的传说知之甚少,但她总是能感受到一些细微的变化。她常常觉得,这片土地有着自己的呼吸,而她,似乎能够捕捉到它的脉搏。 就在这个春信节的早晨,当村庄的钟声敲响,人们开始准备庆祝活动时,莉莉丝手中的雏菊突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与此同时,观测塔顶端的晶石也随之闪烁得更加明亮。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种莫名的力量穿过莉莉丝的指尖,涌入她手中的雏菊。雏菊上的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绽放出比任何一年都要灿烂的色彩。 这并非巧合。那股从观测塔苏醒的能量,与莉莉丝体内某种沉睡的力量产生了共鸣。这种共鸣,是古老预言的第一次低语,是那个被遗忘的时代,即将迎来一次深刻的变革的预兆。 第一章:微风起 曦光王国,一个曾经繁荣昌盛的国度,如今已然风光不再。古老的辉煌早已褪色,只留下断壁残垣和零星散落的村庄。人们在被遗忘的角落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渐渐淡忘了曾经的荣光,也渐渐遗忘了那些关于强大力量的传说。 莉莉丝,一个在村庄中以其精湛的草药技艺闻名的年轻女子,她的生活平静而充实。她每天穿梭于山林之间,采撷各种草药,用它们治愈村民的疾病。她对自然有着近乎虔诚的敬畏,仿佛能听懂花草树木的低语。然而,她也常常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疏离感。她知道,自己身上藏着一些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东西。 这一切,在她接触到观测塔的异动后,开始发生改变。那天清晨,那株绽放异常的雏菊,只是一个开端。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更为奇特的现象。村庄附近的小溪,水流开始呈现出淡淡的虹彩,仿佛蕴藏着神秘的色彩。夜空中,从未见过的星辰偶尔闪烁,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将这些现象归咎于春信节的特殊含义,但莉莉丝却觉得,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她开始频繁地前往观测塔。尽管塔楼早已破败不堪,但她总觉得那里有一种吸引力,一种让她无法抗拒的力量。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塔楼的深处,发现了一个被藤蔓掩盖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她虽然不认识,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某种古老智慧。她一遍遍地描摹着石碑上的符文,试图从中解读出隐藏的秘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莉莉丝发现自己体内的某种力量正在觉醒。她能够更轻易地感知植物的生长,甚至能够影响它们的形态。一次,当她不小心弄伤了手,她发现自己能够通过集中意念,让伤口迅速愈合。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让她感到既惊奇又不安。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草药师了。 村庄的长老,一位睿智而古老的老人,也注意到了莉莉丝的变化。他曾是曦光王国最后一位祭司的学徒,对古老的传说有着深刻的了解。他私下找到莉莉丝,向她讲述了一个被遗忘的故事。 “莉莉丝,”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古老的沧桑,“你所感受到的,并非巧合。你体内流淌着古老的血脉,与这片土地的灵魂紧密相连。观测塔并非一座普通的建筑,它是通往古老力量的节点。而你,恰好在最恰当的时机,被选中了。” 长老的话让莉莉丝震惊不已。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村姑,却不曾想,自己身上竟然承载着如此重大的秘密。长老告诉她,曦光王国并非真的灭亡,它只是沉睡了。而唤醒它的钥匙,就隐藏在那些古老的传说之中,以及,隐藏在她自己的血脉里。 “你听说的时之晶石,并非虚构,”长老缓缓说道,“它曾是维持王国平衡的关键。而今,它正在重新苏醒,它需要一个守护者,一个能够引导其力量,并将其用于正途的人。” 莉莉丝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她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她明白,自己的人生轨迹,将因此而彻底改变。那股从观测塔苏醒的能量,就像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了这片沉寂的土地,也悄然掀起了莉莉丝内心的涟漪。 第二章:露重 莉莉丝体内觉醒的力量,并非一蹴而就。它如同清晨的露水,一点点地浸润着她的生命,也逐渐显露出其强大的潜能。她开始主动地去探索这份力量,在长老的指导下,她学习如何控制和运用它。 长老为她讲述了关于“光之语”的传说。光之语,是古老曦光王国祭司们所掌握的一种神秘语言,能够与自然界的能量进行沟通,甚至能够影响物质的形态。这种语言,并非用嘴巴说出,而是通过心灵的感应,以及身体的律动来传递。莉莉丝发现,自己在描摹石碑符文时,有时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奇怪的姿势,那正是光之语的雏形。 她开始尝试用自己的意识去“说话”。她对着一株枯萎的藤蔓,集中意念,想象它重现生机。起初,藤蔓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但随着她不断的尝试,藤蔓竟然一点点地向上攀爬,枯黄的叶片也逐渐泛起了绿意。这种成功的喜悦,让她对自己的力量有了更深的认识。 然而,力量的觉醒并非总是伴随着喜悦。莉莉丝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她愤怒或恐惧时,一股强大的、带有破坏性的能量就会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一次,她在山林中遇到了几只袭击村庄的野狼,在极度的恐惧下,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从她身上爆发,将野狼击退,却也震断了附近几棵粗壮的树木。这次经历让她意识到,这份力量是双刃剑,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来驾驭。 长老也告诫她,力量的觉醒,会引起其他存在的注意。在曦光王国的历史中,并非所有人都渴望和平与平衡。总有一些隐藏在阴影中的力量,觊觎着这种古老的力量。 “黑暗,总是如影随形。”长老意味深长地说,“在你身上,不仅仅是光明的苏醒,更是古老力量的回归。而古老的力量,往往会吸引那些同样古老,却渴望将其据为己有的存在。” 随着春信节的结束,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莉莉丝知道,对于她来说,一切都已不同。她不再只是一个平凡的草药师,她成为了那个被预言选中的人,一个承载着古老秘密和强大力量的继承者。 她开始在村庄的边缘建立起自己的“静修之地”。那是一个被古老橡树环绕的小山坡,远离村庄的喧嚣,能够让她更好地与自然沟通。她在这里练习光之语,冥想,感受着体内能量的流动。她发现,露水中的水分子,植物的根须,甚至微风中的尘埃,都仿佛拥有生命,能够与她产生共鸣。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清晨,莉莉丝独自一人站在山坡上。雨滴落在她的脸上,冰凉而清新。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雨水的滋润,想象着雨水中的能量汇聚到她的体内。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她手中的一朵小野花,竟然在雨中悄然绽放,花瓣上还闪烁着晶莹的露珠,如同无数颗微小的宝石。 这个景象,让她内心充满了感动。露水,如同时间的凝结,悄然滋养着万物,也悄然孕育着新的希望。她知道,自己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她,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力量的探索,更是关于平衡、守护以及命运的抉择。 第三章:日渐升 莉莉丝的力量在不断地成长。她不再仅仅满足于感知自然,她开始尝试更深层次的沟通。她发现,通过光之语,她能够“听到”植物的“话语”,它们在诉说着关于土地、关于生命、关于时间的秘密。她得知,在遥远的北方,有一片被冰封的古老森林,那里隐藏着关于时之晶石的更多线索。 与此同时,村庄里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访客。他们身着黑袍,遮住面容,但莉莉丝能够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那是一种与她体内光明能量截然不同的、扭曲而阴暗的力量。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们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飘向观测塔的方向。 长老也越来越担心。他告诉莉莉丝,那些访客并非凡人,他们是“暗影行者”,是觊觎古老力量的阴谋家。他们一直在寻找时之晶石,企图将其力量据为己有,以实现他们邪恶的目的。 “他们或许已经感知到了时之晶石的苏醒,以及你身上散发出的力量。”长老的神色凝重,“你必须尽快成长,莉莉丝。你的力量,不仅仅是为了守护你自己,更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守护曦光王国最后的希望。” 莉莉丝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村庄里默默修炼了。她必须主动出击,去了解更多关于时之晶石的真相,去阻止暗影行者的阴谋。她整理好行囊,带着长老赠予的一枚古老护身符,离开了熟悉的村庄。 她的第一站,是通往北方冰封森林的旅途。这是一段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旅程。她穿越过荒芜的平原,翻过崎岖的山脉,每一次的跋涉,都让她对世界的广阔与复杂有了更深的认识。她运用自己的力量,在迷失方向时找到正确的道路,在遇到危险时化险为夷。 在旅途中,她也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善良的旅人,也有心怀不轨的强盗。她用自己的草药知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也用自己的力量震慑那些企图伤害她的人。她逐渐学会了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去关怀他人。 当她终于抵达冰封森林边缘时,她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是一片被无尽白雪覆盖的森林,寒风呼啸,树木如同冰雕一般矗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在这里,她感受到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的能量波动。 她深入森林,发现这里的植物都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形态,它们虽然被冰雪覆盖,却依然顽强地生长着,仿佛拥有某种生命力。她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孤独的守护者,一个生活在冰雪中的精灵。精灵告诉她,这片森林是时之晶石能量的庇护所,而冰封的景象,正是时之晶石力量的一种表现。 精灵向莉莉丝展示了时之晶石的一角。那并非一块巨大的宝石,而是一块散发着温和光芒的、如同水晶般透明的晶体。晶体中,流动着无数细微的光线,如同时间的河流。精灵告诉莉莉丝,时之晶石并非实体,它更像是一种概念,一种连接过去、现在与未来的能量集合。 “它需要一个能够理解它的心,一个能够引导它的灵魂。”精灵的声音如同冰雪般纯净,“你,便是那个人。” 精灵还告诉莉莉丝,暗影行者也试图染指时之晶石的力量,他们渴望利用时之晶石扭曲时间,实现他们称霸世界的野心。他们已经派出了一位强大的首领,带领着一群追随者,正在赶往冰封森林。 莉莉丝知道,她必须尽快找到时之晶石的核心,并学会如何守护它。她体内的力量,仿佛在回应着时之晶石的呼唤,它们在逐渐地融合,变得更加强大。 在冰封森林的深处,日渐升起的太阳,为这片白雪皑皑的世界,染上了一抹金色的光辉。这光辉,如同莉莉丝心中的希望,指引着她,走向更加艰巨的挑战。 第四章:繁花盛 冰封森林的旅程,为莉莉丝打开了新的视野。她从精灵那里得知,时之晶石并非孤立存在,它与整个世界的生命脉络息息相关。它隐藏在不同的地点,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网络。而她,需要找到这个网络的“节点”,并将它们重新连接起来。 她的下一站,是位于南方热带雨林深处的一座古老神庙。据说,那里藏匿着时之晶石的另一个节点。然而,通往神庙的道路,充满了危险。热带雨林中,不仅有毒虫猛兽,更有古老的陷阱和迷雾。 在精灵的帮助下,莉莉丝获得了一枚能够指引方向的“星辰之泪”。她告别了冰封森林,踏上了前往南方的旅程。旅途中,她遇到了曾经在村庄里被她救助过的一位商人。商人得知她的去向后,决定与她同行,他承诺为莉莉丝提供必要的物资和帮助。 在商人的帮助下,莉莉丝顺利地穿过了危机四伏的丛林。她运用光之语,安抚了狂暴的野兽,驱散了致命的毒雾。她也更加熟练地运用自己的力量,每一次的实践,都让她对力量的掌控更加精准。 当她抵达古老神庙时,她被神庙的宏伟壮丽所震撼。神庙依山而建,雕刻着无数精美的壁画,讲述着古老的故事。神庙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静静地躺着一块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绿色晶石,那是时之晶石的又一个节点。 然而,神庙并非无人看守。一群守护者,身披古老藤蔓编织的铠甲,手持长矛,出现在莉莉丝的面前。他们并非敌人,而是神庙的守护者,他们一直在等待着那位能够唤醒时之晶石的“新之子”。 莉莉丝向守护者展示了她的护身符,并用光之语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来意。守护者们在经过一番考验后,终于认可了莉莉丝。他们告诉她,时之晶石的节点,需要与守护者们共同守护,并将其力量引导向正确的方向。 在神庙中,莉莉丝与守护者们一起,完成了“繁花盛”的仪式。他们将神庙中的绿色晶石与莉莉丝体内的力量相融合,强大的能量在神庙中回荡,一股新的生命力,如同春日的花朵般,在神庙中绽放。 此时,莉莉丝收到了来自长老的紧急传信。暗影行者已经集结了他们的力量,他们的目标,是曦光王国最古老的心脏——“晨曦之塔”。晨曦之塔,是时之晶石的最终节点,也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关键。 莉莉丝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来临。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在村庄里采集草药的平凡女子,她已经成长为了一位能够肩负重任的守护者。她与神庙的守护者们告别,踏上了前往晨曦之塔的征途。 旅途中,她的心中充满了希望。繁花盛开,象征着新的开始,新的生命。她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但她也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守护好这片古老的土地,守护好曦光王国最后的希望。 第五章:序曲 晨曦之塔,矗立在曦光王国中心的一座巍峨山峰之上。它并非一座华丽的宫殿,而是一座由无数天然水晶和古老符文构成的巨大建筑。塔顶,悬浮着一块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时之晶石,它是整个能量网络的中心,也是一切力量的源泉。 当莉莉丝抵达晨曦之塔时,暗影行者已经布下了重兵。他们的首领,一个身披黑色长袍,散发着强大邪恶气息的男子,正站在塔的入口处,等待着她的到来。 “你终于来了,守护者。”暗影行者的首领,名为“泽恩”,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时之晶石的力量,注定要由我们来掌控,而非你这样渺小的凡人。” 莉莉丝毫不畏惧地迎上前去。她知道,这场战斗,关乎着整个王国的命运。她与泽恩展开了激战。泽恩的力量,充满了扭曲和破坏,他能够操纵黑暗,释放出强大的腐蚀性能量。而莉莉丝,则运用着她所掌握的光之语,以及与时之晶石节点融合后获得的力量,与泽恩周旋。 战斗异常激烈,山峰被他们的力量撕裂,水晶被他们的能量粉碎。莉莉丝在战斗中,不断地学习和成长。她发现,当她将自己体内的力量与周围环境的能量相结合时,她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 在战斗的危急关头,莉莉丝体内的力量与晨曦之塔中的时之晶石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涌入她的体内。她明白,这是时之晶石的最终认可。 她举起手中的古老护身符,护身符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与时之晶石的光芒交相辉映。她将自己的意念,集中在时之晶石上,她向时之晶石传递着她守护的信念,她对生命的热爱,以及她对和平的渴望。 时之晶石的光芒,瞬间变得更加明亮。一股强大的、纯净的能量,从时之晶石中爆发出来,笼罩了整个曦光王国。暗影行者的力量,在这股纯净的能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而脆弱。 泽恩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退,他的身体开始瓦解,最终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风中。暗影行者的其他成员,也纷纷溃散,逃离了晨曦之塔。 战斗结束了。莉莉丝站在晨曦之塔的顶端,沐浴在时之晶石的光辉之中。她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端。曦光王国的复苏,才刚刚拉开序幕。 她感受着时之晶石的力量,它并非要征服,而是要守护。它并非要控制,而是要平衡。她明白,自己的使命,不仅仅是守护时之晶石,更是要用它的力量,去疗愈这片土地,去唤醒沉睡的生命,去重建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微风吹过,带来泥土的芬芳,也带来了万物复苏的序曲。莉莉丝,这位曾经的草药师,如今已经成为了曦光王国真正的守护者,她将用自己的力量,引领这个古老的国度,走向一个新的时代。

用户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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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说,这本书的文字风格简直是文学界的一股清流,它摒弃了当代小说中常见的矫饰与浮夸,回归到一种近乎古典的、凝练而精准的表达方式。作者似乎深谙“少即是多”的箴言,用最经济的词汇,构建出最丰沛的意象。读起来有一种行云流水、不着痕迹的顺畅感,但细品之下,每一个词语的选择都经过了千锤百炼,精准地卡在了最恰当的位置,如同精密仪器的齿轮咬合,毫无滞涩。更令人欣赏的是,作者在刻画人物群像时,展现出了惊人的洞察力。那些“有血有肉”的角色,绝非简单的善恶标签,而是充满了矛盾与复杂性,他们的动机深藏不露,行为逻辑经得起推敲。即便是一些次要的人物,也拥有令人过目不忘的鲜明侧面。这本书的魅力不在于跌宕起伏的情节抓人眼球,而在于它通过细微的笔触,构建了一个自洽且极具质感的精神世界,让人甘愿沉溺其中,细细品味文字背后的哲思与情感暗流。这是一种对阅读体验的尊重,也是对文学艺术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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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开始拿起这本书时,我对它的期待值其实是比较平淡的,毕竟在汗牛充栋的出版物中,能真正让人眼前一亮的实在太少。然而,这本书却像一匹黑马,以一种近乎冷峻的姿态,颠覆了我的预期。它的叙事结构极具野心,远非线性的展开,而是采用了多重视角和时间错位的叙事手法,如同将一块巨大的拼图拆解开来,由读者自己去寻找那些隐藏的关联。这种叙事方式无疑增加了阅读的难度,但回报是巨大的——每一次“顿悟”真相的瞬间,都伴随着智力上的巨大满足感。书中对特定历史背景下的社会运作机制、权力结构的剖析,更是入木三分,它没有停留在表面的描绘,而是深入挖掘了制度如何塑造人心,以及人性在特定环境下的异化过程。这种深度的挖掘,使得这本书的价值超越了一般的故事性作品,更像是一部社会学或历史学的深度观察报告,只是披着文学的外衣。读完后,我感觉自己的思维边界被拓宽了不少,对“理解历史”这件事,有了全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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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常对长篇巨著心存敬畏,总担心读到一半会因情节拖沓而弃读,但这部作品完全打破了我的固有模式。它展现出一种令人惊叹的内在张力,仿佛每一章节都是被精心压缩的能量包,随时准备爆发。情节的推进紧凑而富有逻辑,即使在描绘日常场景时,也总能巧妙地埋下伏笔或暗示未来的转折。更难得的是,作者对情感的处理极其细腻,没有采用夸张的手法去渲染喜怒哀乐,而是通过人物细微的肢体语言、眼神的闪躲、甚至是沉默中的停顿,将复杂的情感层次一一展现。例如,两个人之间一次不经意的对视,可以承载过去所有的恩怨纠葛和未尽的心事,这种“留白”的艺术运用达到了极高的水准。阅读过程就像是攀登一座设计精巧的迷宫,每当你以为找到了出口时,却发现前面是更曲折的回廊,但你又无比渴望看到终点的全貌,这便是此书最令人着迷的魔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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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带给我的阅读体验,可以用“压迫感”来形容,但这种压迫并非源自恐怖或惊悚,而是源于作者对“宿命”的冷酷呈现。它构建了一个似乎无法逃脱的命运网络,无论人物如何挣扎、如何试图改变航向,最终似乎都逃不出既定的轨迹。这种强烈的宿命论色彩,在当代文学中并不多见,它迫使读者直面人生的无力和荒谬感。作者的笔触极其克制,鲜少有煽情的段落,但正是这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叙述,反而将人物的悲剧性衬托得更为深沉和令人心碎。你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一步步走向必然的结局,却无能为力,那种沉重的无力感,会一直伴随着你。它不是为了提供慰藉或希望,而是为了呈现“真实”——一种不加粉饰的、带有悲剧底色的真实。因此,这本书更适合那些厌倦了“大团圆”结局,渴望文学作品能提供更深层次的思考和精神挑战的读者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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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新作,初读之下,便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历史厚重感,仿佛作者是那位饱经风霜的史官,执笔记录的不仅仅是尘封的往事,更是时代脉络下个体命运的起伏跌宕。叙事的节奏把握得极为精妙,时而如潺潺溪流,细致描摹人物内心的挣扎与微小的日常,让人沉浸其中,感同身受;时而又如疾风骤雨,关键事件的爆发迅疾而有力,将读者猛地拉回宏大叙事的洪流之中。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作者对于场景氛围的营造,达到了令人叹服的程度,无论是庙堂之上的钩心斗角,还是市井之间的喧嚣纷扰,乃至是边陲之地的苍凉肃杀,都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这种身临其境的体验,得益于作者扎实的文字功底和对细节的偏执,每一个物件的摆放、每一句对白的气口,都透露出匠心独运。读完全书,合上扉页的瞬间,心中涌起的不仅是故事完结的怅然,更是一种对那个逝去时代的深深追问与回味,让人忍不住想要翻回开头,重新审视那些埋藏在字里行间的伏笔与深意。它绝非一部轻松的读物,却以其沉稳的力量,在读者的精神世界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犹如一坛陈年的老酒,初尝或许不甚习惯,但回味悠长,愈发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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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特别美,内容也棒,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书腰,感觉有点不完整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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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期待的,最近会打开读。个人对作者印象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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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书也很棒的,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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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的书,很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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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入手很久的一本书,忘了在哪里看到被推荐的。希望自己读完可以更加合理的运用时间。书本有塑封,质量不错,京东快递很有效率,所以基本一切购物京东化了。感谢快递师傅的辛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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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满100-50买的,一下子入手了几十本,折合下来也就十几块一本,比盗版还划算,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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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书我只服京东。谢谢京东的优惠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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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豆瓣评价还是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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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看的比较累,作者的跨界经历,导致书中情节模仿拼接的痕迹较重,读起来不是很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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