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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路易斯,被称为“伟大的牛津人”他的一生完成了三类很不相同的事业,被称为“三个C.S.路易斯”:一是杰出的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的文学史家和批评家;二是基督教神学作家和宣教演说家;三是科幻作家和儿童文学家。
《荣耀之重:暨其他演讲》是英美世界畅销不衰的经典。
1 《荣耀之重:暨其他演讲》收录C. S. 路易斯1939至1956年间的9篇著名演讲稿。
2 译者邓军海的译文既精且深,准确贴合路易斯之英文,堪称“双美”。
3 《荣耀之重:暨其他演讲》的出版,有助于更全面地理解C. S. 路易斯,这位“伟大的牛津人”。
内容简介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人们如斯说,尤其是在二战这样的非常时代,面对法西斯这样的非常敌人。
路易斯则敬告我们,欲行非常之事,总该知“道”,知晓何谓“常”,何谓亘古不变之常道。否则,不仅“非常”一词了无意义,而且,正当我们以非常手段消灭罪恶的敌人时,却继承了敌人的罪恶,变得跟敌人一样非“常”。到那时,胜利就成了一场魔鬼交易:我们交出自己的灵魂,魔鬼帮我们得到胜利。
作者简介
作者
C.S.路易斯(1898-1963),是20世纪英国一位具有多方面天才的作家。他26岁即登牛津大学教席,被当代人誉为“伟大的牛津人”。1954年,他被剑桥大学聘为中世纪及文艺复兴时期英语文学教授,这个头衔保持到他退休。
他在一生中,完成了三类很不相同的事业。他被称为“三个C.S.路易斯”:一是杰出的牛津剑桥大学文学史家和批评家,代表作包括《牛津英国文学史·16世纪卷》。二是深受欢迎的科学幻想作家和儿童文学作家,代表作包括“《太空》三部曲”和“《纳尼亚传奇》七部曲”。三是通俗的基督教神学家和演说家,代表作包括《天路回归》、《魔鬼家书》(亦作《地狱来信》)、《返璞归真》、《四种爱》等等。他一生著书逾30部,有学术著作、小说、诗集、童话,他在全世界拥有庞大的支持者,时至今日,他的作品每年还在继续吸引着成千上万的读者。
译者
邓军海,1971年生,甘肃人,哲学博士,大学教师。现供职于天津师范大学中文系。曾在《中国哲学史》、《文艺理论研究》、《南开学报》、《光明日报》等刊物上发表论文五十余篇。2012年春,与同仁杨伯共同创办“者也读书会”,每学期读一本经典。
目录
译文说明 / 1
前言 / 1
一荣耀之重 / 1
二战时求学 / 36
三我缘何不是和平主义者 / 59
四高下转换 / 95
五神学是诗? / 128
六话圈内 / 162
七和而不同 / 181
八论赦免 / 208
九说漏了嘴 / 215
上帝·灾难·生活
——邓译《荣耀之重》读后杨伯 / 229
译后记 / 272
精彩书摘
六话圈内
The Inner Ring
1944年12月14日,路易斯在伦敦大学国王学院(King‘s College)作此演讲。关于本文所论的圈子心理,更可参见路易斯的空间三部曲之三《黑暗之劫》。可以说,该书主题之一就是现代知识人的圈子心理。(1944)
【译按】社会上有各色各样的圈子,正常不过,也无可厚非。一门心思走圈圈,则是通向地狱之坦途。路易斯曾说,“通往地狱的那条最安全的路其实并不陡峭——它坡度缓和,地面平坦,没有急转弯,没有里程碑,也没有路标”。圈子心理,正是这样一条路。
【§1—5.圈子现象学】
请容我给各位先读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里的几行文字:
当保理斯走进来时,安德来公爵轻蔑地眯着眼(带着那种特别的顾全礼貌的疲倦的神情,这明显地表示,假如这不是我的责任,我连一分钟的话也不同您说),听一个年老的有许多勋章的俄国将军在说话,这个将军几乎是踮着脚,站得挺直,紫脸上带着军人的、谄媚的表情,向安德来公爵在报告着什么。
“很好,请等一下,”他用俄语向这个将军说,却带着法语的发音,这是在他想要轻蔑地说话时所有的情形,并且,看见了保理斯,安德来公爵便不再注意将军(将军央求地跟在他背后跑着,要求他再听一点),带着愉快的笑容转向保理斯,对他点头。
保理斯这时候已经明白地了解了他从前所推测的事情,即是,在军队中,除了军纪中所规定的、团里大家共知的、他也知道的那种服从与纪律,还有别的更基本的服从,它使这个紧束腰带的紫脸将军恭敬地等候着,而这时候,上尉安德来公爵却为了自己的高兴,宁愿和德路别兹考准尉去说话。保理斯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地下了决心,以后不再按照那种成文的军纪去服务,却要按照这个未成文的服从律去服务。
诸位既然邀请了我这个中年卫道士(moralist)来作演讲,我想,我必须作结论说,大家喜欢中年人的说教(moralizing),尽管这结论好像不大可能。我要尽力满足这一喜好。事实上,我要就列位将要步入的世界,提点忠告。这样说,并非打算谈谈我们所谓的当务之急(current affairs)。关于当务之急,你可能知道得和我一样多。我也不打算告诉你——除非我泛泛而论令你难以觉察——在战后重建中你应扮演何等角色。事实上,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各位都不大可能为欧洲之和平或繁荣做出直接贡献。你将忙于找工作,结婚,谋生。我打算做的事情,可能比你所期望的更老套。我打算提些忠告,打算做些警告。这些忠告或警告所针对的事情,一如既往,没人称为“当务之急”。
当然,人人皆知,我这类中年卫道士会拿什么警告后生。他会警告,提防世俗(the World)、肉身(the Flesh)及魔鬼(the Devil)。谈这三者之一,就已够今天应付了。我要将魔鬼彻底放在一边。在公众心目中,魔鬼与我之关联,如我所望,已深入人心;在某些方面,这一关联,即便尚未完全等同,也已到了混淆的地步。我开始认识到古谚中的道理,跟恐怖主人一同进餐,需要一把长柄勺子。至于肉身,要是你懂的比我还少,那么你必定是个不大正常的年青人。然而关于世俗,我想,我有话要说。
方才所读托尔斯泰的那段文字里,年青准尉保理斯·德路别兹考发现,在军队中存在着两套不同的体系或等级。一个印在红本本上,任何人都能轻松读懂,也始终一贯。将军一直高于旅长,旅长高于连长。另一体系则未见诸文字。它也不像组织严密的黑社会,只有在纳入你之后,才会告诉你规矩。从来不会有人正式或公开吸纳你。你几乎不知怎的逐渐发现它存在,你在它之外。后来,你或许发现,你在它之内。这与口令(passwords)有些相似,可口令则过于随机过于不正式。黑话、诨名、暗语就是明证。它却并非始终一贯。甚至在某一给定时刻,不好说谁在内谁在外。一些人显然在内,一些人显然在外,但总还有一些人,在门槛上。要是你六个礼拜之后重返分区司令部、旅部、团部或连队,你或许会发现这第二套体系已面目全非。这里并无正式之纳入或开除。人们自以为还在里头,而事实上已被排斥在外,或还未被纳入其内。这给那些真正在里头的人,提供了巨大乐趣。它并无固定名称。其唯一确凿的定律是,在内者与在外者对其称呼不同。先说说内部称呼。在简单情况下,只靠点名就可以定名;它可能会被称为“你、唐尼和我”。当它非常稳固,其成员相对固定,就自称为“我们”。当它不得不突然扩大以应对突发情况,它自称为“这地方所有明白人”。再说说外部称呼。要是你对打入内部感到绝望,你会称之为“那帮人”或“他们”或“某某之流”或“决策圈”或“核心圈”。倘若你候补加入,你可能不会用任何名称。跟其他在外者讨论它,会使你觉得,你将自己排除在它之外。跟里面人说话时,即便谈话顺利他就会帮助你加入里面,你提起它也是发疯。
我既然将它说得如此不堪,想必诸位都认出来,我说的东西是什么了吧。当然,你从未在俄国军队里呆过,甚至没在任何军队里呆过。可是,你曾碰到过“核心圈”现象。第一学期期末,你发现宿舍里有个圈。二年级快结束时,当你爬到接近它的某个位置,或许会发现,圈内还有个圈。这个圈内圈,又只是大学校圈的外沿。而跟学校圈相比,宿舍圈只是卫星站。学校圈甚至可能与校长圈一步之遥。事实上,你开始一层一层剥洋葱。而在你们大学,在这里——我假定就在此时,我们这个房间里有许多我看不见的圈子——相互分立的系统或各自为政的圈子,我不至于胡说吧?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在任何医院、律师公会、教区、学校、商场或大学呆久了,都会发现圈子——托尔斯泰所谓的第二套或不成文系统。
【§6—8.打入圈内的愿望】
所有这一切都颇为明显。我在纳闷,你是否会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也同样明显。我相信,所有人在某特定时段,许多人从婴幼到耄耋之年的一切时段,最具主导力量的因素之一就是,渴欲(desire)打入圈内,生怕留在圈外。这一渴欲的表现形式之一,在文学中已得到公正裁判。此表现形式就是势利(snobbery)。维多利亚小说充满了这类人物,他们为打入特定圈子的渴欲所困,这圈子就叫“社会”(Society)。切记,那一意义上的“社会”,只是百十个圈子之一,因而,势利只是盼着进入圈子的表现形式之一。那些自信并不虚荣而且的确也不虚荣的人,带着优越感平静阅读讽刺势利的文学作品,却会被这一渴欲的另一种形式所吞噬。他们或许会强烈渴欲进入某些相当不同的圈子,这些圈子使得他们不再受上流生活之诱惑。对于因感到被排斥在某些艺术家小圈子或左翼小圈子之外而感到痛苦的那些人来说,收到公爵夫人的一封请柬,就是一种特别无用的安慰。穷人并不想要在金碧辉煌的宅邸里,喝着香槟酒,散布关于同僚及内阁大臣的流言蜚语;他想要的是,神圣的小阁楼或画室,头对头,烟雾缭绕,还有那种惬意的知识——我们,凑在火炉四周的三五人,才是懂行的人(the people who know)。这一渴欲往往把自己藏得很好,以至我们难以认出那丝自鸣得意。人不仅对妻子而且对自己说,呆在办公室或学校加班加点,是件苦差。之所以留他们做某些重要的附加工作,是因为只有他们和某某人及另外两个人,才是真正懂行的人。然而,这并非实情。当胖老头史密森把你拉到一旁,悄悄对你说,“你看,我们理应让你进入主考团”或“查尔斯和我都看好你,你理应在委员会里头”——这当然很是讨厌。很是讨厌……可是,要是你当时就被排除在外,那又会何等讨厌!失去你的周六下午,的确很累,也不利健康。可是,周六下午自由支配,就是因为你无足轻重,那会糟糕得多。
弗洛伊德无疑会说,整件事只不过是性冲动的一种包装。我则纳闷,事情并非总是这样改头换面。我纳闷,在性泛滥时代,许多人失去童贞,与其说是顺从性欲,不如说遵从登堂入室之诱惑。因为,当性泛滥成为风尚之时,贞洁当然就成了局外人。他们对别人都知道的某些事情,显得无知,很是老土。至于吸烟喝酒这类小事,那些出于同样原因而沾染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8—10.圈子现象无可非议,打入圈子的渴欲却是恶】
我在此必须作一澄清。我倒不是要说,圈内的存在是一种恶。它不可避免。人世间总有机密对谈,这非但不是坏事,而且(就其自身而言)是件好事,因为这样子才能在同事之间生发出个人友谊。任何组织的工作架构,都与其实际运作相符合,这或许没有可能。要是最聪慧最有活力之人一直占据最高位置,二者可能相符;由于往往并非如此,必然就有在高位之人其实是累赘,而在低位之人,其职位及资历使你以为他们无足轻重,其实却重要得多。在后一种情况下,这第二套不成文的系统就注定要生长起来。它是必然的,而且或许并不必然是恶。但是那急于加入圈子的渴欲,却是另一码事。某事在道德上可能是中性的,而对它的渴欲则可能是危险的。恰如拜伦所说:
承接遗产已是甘甜
某老妇人的猝逝则极甘甜
一位长辈亲属,提早几年无痛死去,并非一桩恶。但是作为她的继承人,热切渴欲着她死去,就不是正当感情了。即便是加速她辞世的最微不足道的企图,法律也不容许。圈内圈外现象,尽管当然算不上美事一桩,但在生活中无可避免,甚至无可非议;可是,我们打入圈子的心机,我们入则喜、出则忧的情绪反复,似乎就不是如此了。
在座各位已经妥协到什么地步,我没资格断定。我也不敢假定,为迎合那些在你看来更重要更神秘的人,你就先是看不起自己挚爱且很可能成为终生朋友的人,最后则把他们甩了。我更不可以问你,你踏入圈内之后,是否拿圈外人之孤单无助及卑微屈辱取乐;你是否当着圈外人的面,专门找圈内同伙说话,只是为了让圈外人眼热;在圈子考察你的那些日子,你用来讨好核心圈的那些手段,是否全都值得称赏。我只能问你一个问题——当然这只是“设问”(rhetorical question),并不要你回答。就你记忆所及,平生之中,想站在那条不可见的门槛的正确一边的那个渴欲促使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是否有一桩,夜深人静之时扪心自问,你尚能心安理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就比绝大多数人来得幸运。
【§11—12.我们都想走圈圈】
我前面说过,我打算提出忠告。既是忠告,就当瞻前,而非顾后。我之所以要你回顾,只是为了唤醒你,面对我所相信的人生真相(the real nature of human life)。我并不相信,经济动机(economic motive)及性爱动机(esoteric motive)解释一切。能够解释说明,我们这些卫道士所谓世俗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即便你再加上野心(Ambition),我想,画面依然并不完整。打入决策层的嗜欲、进入圈内的心机,具有多种形式,并非野心二字所能打发。毫无疑问,我们希望在挤入圈内之后,会有现成利益可图:权力、金钱、随便犯规、逃脱义务及避开惩戒。可是除此之外,要是没有感受到私密关系的那丝惬意(the delicious sense of secret intimacy),我们就不会心满意足……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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