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企鹅经典”——书界的奥斯卡,较负盛名的文学丛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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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金钵记》是亨利?詹姆斯所著的最后一本长篇小说,与另外两本小说《鸽翼》和《使节》并列为他后期创作成熟阶段的三大重要著作。在美国兰登书屋一九九八年评选的“二十世纪百佳英文小说”中,詹姆斯的这三部小说都榜上有名,且排名靠前。
长相俊帅的亚美利哥是意大利没落贵族的后裔,他凭着王子的头衔,迎娶了美国大富翁亚当?魏维尔的千金——本不识愁滋味的单纯女子玫姬。夏萝是玫姬自童年就保持着联系的好朋友,但玫姬不知道的是,她和亚美利哥是旧日的恋人。当亚当?魏维尔续弦娶了夏萝为妻,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夏萝正式进了魏维尔家门后,越来越不避嫌地与王子俨然以男女主人之姿现身。玫姬难道对于丈夫与继母间的行为真的不知不觉吗?但由于缺乏实质证据,她无从得知真相。直到有一天,玫姬买下一只古董金钵作为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
作者简介
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1843—1916) ,十九世纪继霍桑、麦尔维尔之后伟大的美国小说家,也是美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的大文豪。出生在纽约的亨利?詹姆斯长期旅居欧洲,对十九世纪末美国和欧洲的上层生活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因此其作品无一不涉及美国与欧洲在文化上的差异与冲突。代表作有长篇小说《一位女士的画像》《鸽翼》《使节》《金钵记》,中篇小说《黛西?米勒》《阿斯彭文稿》《螺丝在拧紧》等。此外还写了许多文学评论、游记、传记和剧本。他擅长描绘内心意识的微妙变化,被认为是心理分析小说的开创者之一,是二十世纪小说意识流写作技巧的先驱,对二十世纪崛起的现代派及后现代派文学有着非常巨大的影响。
精彩书评
他的那些丰富的作品,写出来就是为了要人慢慢回味、细细分析的。
——博尔赫斯
他在小说史上的地位,和莎士比亚在戏剧史上的地位一样稳固。
——格雷厄姆·格林
我试图像亨利·詹姆斯那样保持冷静……他是一位伟大的作家。
——海明威
在呈现往昔时,亨利?詹姆斯较为游刃有余。柔和的光线在过往中穿梭游动,连彼时较普通不过的渺小人物也浸润着无尽美妙。白日的强光所压抑的诸多事物的细节,在婆娑的光影中得以摇曳生姿。那份深沉,那份浓郁,那份静谧,整出人生盛会的那份幽默自如——所有这些,似乎都是他笔下自然的气韵和恒久的意境,他那些以老迈的欧洲映衬年轻的美国的故事,洋溢着这种氛围。在明暗交错中,他以深远的目光洞察一切。……的确,要感谢美国作家,尤其亨利?詹姆斯和霍桑,给我们的文学带来对过去美好的回味——不是说远古的浪漫传奇和骑士精神,而是在不久的往日中消逝的尊严和褪色的风尚。
——弗吉尼亚·伍尔夫
目录
卷一 王 子 1
第 一 篇 3
第 一 章 3
第 二 章 20
第 三 章 35
第 四 章 48
第 五 章 68
第 六 章 79
第 二 篇 93
第 一 章 93
第 二 章 106
第 三 章 114
第 四 章 123
第 五 章 140
第 六 章 153
第 七 章 166
第 三 篇 177
第 一 章 177
第 二 章 191
第 三 章 198
第 四 章 207
第 五 章 215
第 六 章 225
第 七 章 234
第 八 章 241
第 九 章 251
第 十 章 262
第 十 一章 274
卷二 王 妃 291
第 四 篇 293
第 一 章 293
第 二 章 305
第 三 章 321
第 四 章 336
第 五 章 347
第 六 章 358
第 七 章 373
第 八 章 385
第 九 章 396
第 十 章 415
第 五 篇 431
第 一 章 431
第 二 章 447
第 三 章 461
第 四 章 477
第 五 章 490
第 六 篇 505
第 一 章 505
第 二 章 517
第 三 章 529
导 读
精彩书摘
卷一 王 子
第一篇
第一章
想到他的伦敦啊,王子心情就好得很。跟现代罗马人一样,他认为比起他们留在台伯河旁边的那个古老国度,泰晤士河河畔景象中所呈现的真实性更令人信服。古城传奇受到全世界的颂扬,他成长于此熏陶之中;但是他看得出来,相较于当代的罗马,此时伦敦才真有那种气势。他心里想,假如问题关乎帝国霸权,或是说身为罗马人,希望能重温一点儿那种感觉,那么伦敦桥上是个好地方;甚至五月天的晴朗午后在海德公园角也行。我们谈到他的此刻,引领他脚步前进的倒不是因为对这两个地方其中哪一处有所偏好,毕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这么游荡到邦德街,在这儿他的想象力比较没办法发挥得太广。有的时候他会在橱窗前停下脚步瞧瞧,里面的东西是又大又笨重的金银制品,有着各种形状,镶着宝石;要不然就是皮革啦,钢铁啦,铜啦等等材质的数以百计的东西。有用的、没用的,全都堆到一块儿,仿佛被傲慢的帝国当成从远方掠夺来的战利品似的。这个年轻人的动作显示出,他并没有刻意注意着什么——因为那件事的缘故,甚至连在人行道上,那些从他身边经过的一个个引人联想的脸庞,都没能令他多注意一会儿。那些脸有的遮在巨大的、装饰着缎带的帽子阴影下,有的更显雅致地遮在紧绷的丝质阳伞下;她们用诡异的角度撑着伞,等着小马车。王子漫无目的的思绪可不能等闲视之。因为尽管季节即将转换,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也渐渐消散,但这八月天的午后,那些引人联想的脸庞仍是此景中的特色之一。他太烦躁——那是事实——根本没办法专心,要是说跟他刚刚想的有任何关系的话,是追求这件事。
他已经追求了六个月之久,这是他这辈子不曾有过的事。我们和他在一块儿就知道,真正让他心浮气躁的,是要如何使人认为自己行之有理的感觉。追求最终会有战利品——或者他的另一个说法是,成功会奖赏有德之士。他想到这些事情,这会儿不仅无法开心起来,反倒是相当严肃。他五官长得匀称庄重又英俊,神情却流露出好像在失败时才得见的肃穆;但奇怪得很,同时它的表情又显得几乎是神采奕奕的。他深蓝色的眼睛、暗褐色的胡子,加上表达的方式,以一个英国人的眼光来看不像个“外国人”,反倒是有时候会被随意地凑合当成“有教养”的爱尔兰人。他的命运几乎已经确定了,那是不久前、不过三点钟才发生的事而已。就算想要假装对此事毫无异议,当下还是有种感觉,好像牢固得不得了的锁,却插着一把冷酷的钥匙,嘎嘎作响。接下来倒是没有什么要做的,只觉得已经完成了某事,而我们这位人士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之际,正是感觉如此。仿佛他已经结了婚似的,三点钟的时候律师已经确确实实把日子给敲定,距离现在也只剩没几天的时间。八点半他要和这位小姐用餐,伦敦的律师们代表她和她的父亲,已经获得授意,和他的法律代理人,于一派和谐气氛中达成协议。可怜的卡德罗尼才从罗马来又要赶着离开,这会儿一定正不可思议地被魏维尔先生亲自带着“看看伦敦”。魏维尔先生从容地处理他的数百万钱财,竟也担起这种小事儿,因为他做事原则讲究互相有来有往。说到互相这一点,在这短短几分钟里最令王子吃惊的是,卡德罗尼竟得以有他陪伴一同游览名胜。假如有哪件事是这位年轻人此刻很清楚最想要做的,就是他要比起其他一堆与他有着相同身份的家伙们,表现得更像个中规中矩的女婿。他想着这些家伙们,他和他们在讲英文这一点上就颇为不同。他在脑子里用英文的词汇来描述自己的不同,那是因为早在最初幼年时期,他已经熟习这个语言,也因此嘴里说的、耳里听的都没留着陌生的口音。他觉得这样在生活上很便利,可以有最广的人际关系。奇怪的是,他甚至觉得这样一来,连处理自己的关系都很方便——虽然他不是那么大意,不懂得随着时间过去,可能有其他人,包括更亲密的那个人,也许一股脑儿地说着更多的方言,或是把它说得更精炼……会是哪一种情形呢?魏维尔小姐曾对他说,他把英文讲得太好了——这是他唯一的缺点,而他即使想顺着她,也没办法讲得糟一些。“你知道,假如我想要讲得糟一点,我就讲法文。”他这么说过,透露出依然是有差别的,因为那个语言无疑地最容易招惹不满。女孩记得这个话也让他知道,想到她自己的法文,她可是一直梦想着不仅要把它说好,还要说得更好;此外,他也明白感觉到在惯用语这部分,人得机灵些才行,这点她是无法办到的。王子对这类说法的回答是——温和、迷人,就像他回答各方有关他对这些新的安排一样——他正勤练美语,以便能恰如其分地和魏维尔先生谈话,宛如他们是平起平坐似的。他说他未来的岳父口才极佳,那会令他不管讨论任何事都居于下风。除此之外,他……呃,除此之外,他也把自己全部观察里的其中一个看法告诉那女孩,她感到窝心
得很。
“你知道,我认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绅士(galantuomo)……‘错不了’。多的是假装出来的人。他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人了。”
“嗯,亲爱的,他哪会不是呢?”女孩问得好开心。
王子所想的正是这一点。那些物品,或者说,很多的物品,看来都足以使魏维尔先生遭受浪费的批评;但另一方面,他的其他事情,就这位年轻人所认识的人里面,都达不到那样的成就。“嗯,他的‘外形’吧,”他回答,“有可能会让人看不出来。”
“爸爸的外形?”她可没见过,“我觉得他什么形都没有。”
“他没有我的形……甚至连你的形也没有。”
“真谢谢你的‘甚至’啊!”女孩嘲弄着他。
“喔,至于你的嘛,亲爱的,可是好极了。不过你父亲有他自己的样子。我已经看出来喽。所以别怀疑。那就是他所散发出来的——重点在这儿。”
“他所散发出来的是善良。”我们这位小姐听到这儿不服气地说。
“啊,亲爱的,我想任谁也散发不出善良的样子。如果是真善良,它反倒会谨慎地隐而不露才是。”他颇热衷于自己的鉴别力,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不是。是他的风格。那是他所独有的。”
不过她依然很想知道。“是美国式的风格吧。没别的了。”
“正是如此——没别的了。那就是我的意思!那很适合他——所以,那对于某些事一定是有好处的。”
“你认为那对你有好处吗?”玫姬?魏维尔发问,面带微笑。
对于这个问题,他回答得再好不过了。“亲爱的,我感觉不出来你是否真的想知道,现在还有什么事可以伤害我或是帮助我。我就是这么个人罢了——你会亲眼看见的。但这么说吧,我是个正人君子(galantuomo)——这点我是很衷心希望:我充其量就像只鸡一样,被剁成块、盖满酱汁;像奶油焗鸡一般煮到入味,剩下的一大半都拿掉不用。你父亲则是一只在养鸡场(bassecour)里跑来跑去放养的鸡。他的羽毛、他的动作、他的声音——就是我被拿掉的部分。”
“哎呀,说得也是……因为总不能把一只鸡活活吃掉吧!”
王子对这说法并无不悦,反而觉得不错。“嗯,我正把你父亲活活吃掉——只有这个办法能尝尝他的滋味。我想要吃个不停,而且他用美语讲话的时候,最是显得神气活现的,所以啊,我一定得多花些心思在上面,才会更有乐趣。其他任何语言都没法让别人这么喜欢他。”
尽管女孩不断提出异议也没什么关系——那不过是她在开心地玩闹罢了。“我想,就算他讲中文也能让你喜欢他。”
“倒不必这么麻烦了。我的意思是,他是什么人得归结于他根深蒂固的语调。我喜欢的当然就是那个调调啰……那使他变得好相处。”
“喔,在你受不了我们之前,”她笑着说,“你会听个够的。”
只有这一点真的令他稍稍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啊,拜托,你倒是说说看,我会‘受不了’你们?”
“哎,等你把我们全部看透了。”
他总能轻轻松松把它当成个玩笑话。“啊,我亲爱的,我就是这么开始的呀。我知道的够多了,多到我觉得再也不会被吓着。倒是你们自己,”他继续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有两个部分”——没错,他开始侃侃而谈,“一部分是由其他人的历史、所作所为、婚姻、罪行、荒唐和极大的愚蠢所构成——特别是他们无耻地,把所有原本该归我的钱都给浪费掉了。那些事都有记载——一列列的书册成排摆在图书馆里;令人憎恶的事就这么大肆公开着。每个人都查得到它们,而你们两位却直接当面看着它们,真是奇妙。不过还有另外一部分,是小得多没错,可是却代表我个人,既不为人知也微不足道,林林总总个人的事——我是微不足道,只有你们不这么想。这方面你们倒还没有发现什么。”
“算是好运吧,亲爱的,”女孩说得很有勇气,“届时我这份已经敲定了的职位会变得如何呢?”
这位年轻人到现在依然记得她说话时,美丽的模样看起来多么特别,多么清晰……他想不出其他的说法。他也记得他接着回答了她的问题:“最快乐的朝代,是没有历史的朝代,你晓得我们是这么被教导的。”
“呵,我才不担心历史呢!”这一点她挺确定的。“如果你喜欢,那就叫它是糟糕的那一部分好了——那一部分确实让你很醒目。还有其他什么事,”玫姬?魏维尔也说,“会让我一开始就想到你?可不是那个——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你说的不为人知、林林总总个人的事、你那个特别的自己,而是你背后的历代祖先荒唐和罪行、掠夺和浪费的事迹——尤其是那位邪恶的教皇最为残酷,你家族的图书馆里有好多本书,都写着他的相关事迹。就算我只看了两三本,也一定会忍不住想看更多其余的部分——只要我一有时间。所以说,没有了你们的历史档案、编年史、不名誉的等等事迹,”——她又对他再说一次——“你又会在哪儿呢?”
他回想起他对这段话答得颇为严肃。“我的财务状况可能会好些吧。”但至于问题中提到真实的他为何,对他们而言其实无关紧要;他深深沉浸于自己拥有的优势,也就不在意那位小姐说了什么话。他正在水里飘飘然的,那些话不过是给水添加香甜的气息罢了——好像从一个有金色顶盖的小瓶子,倒出些许香精来,微微将水晕染,让洗澡水变得香喷喷的。他可是第一个,从来未曾有哪一个人——甚至连那个无耻的教皇在内——可以好端端地坐着,让这样的洗澡水直漫到脖子上头。这表示他家族中的一员,毕竟仍无法脱离历史。除了历史、特别是他们的历史,哪有什么能确保享用更多财富,多过于当初建造宫殿者所能梦想的?这就是使他挺住的原因,而玫姬偶尔也在其中洒一洒她精致的彩色水滴。它们的颜色……到底是什么呀?不就是非凡的美国式真诚吗?它们是她天真的颜色,然而同时也是她想象力的颜色;他们的关系以及他自己与这些人的关系中,布满她的想象力。那个时候他又说了些话——我们看到他一面闲荡,一面捕捉着自己思绪中的回音——他想起自己又说了什么;他幸运的地方在他的声音,那声音总让人听了舒坦。“你们美国人真是浪漫,简直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我们当然是啊。正因为如此,所有的事我们看起来都好得很。”
“所有的事?”他纳闷地问。
“嗯,所有的事,只要是好的。这个世界、这个美丽的世界——或者说这个世界里面所有的事,只要是美的。我的意思是我们看了好多好多。”
他看着她一会儿——他很明白,说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她带给他的感觉就是其中那个很美的、也是最美的事物之一。但他的回答却是:“你们看太多了——有时候那可能使你们变得难相处。不过呢,要是你们没看得太多,”他想了想,作了点修正,“你们又会看得太少了。”不过,他倒是自认为颇了解她的意思,他的警告也许只是多此一举。他已经见识过浪漫性情做出来的荒唐蠢事,但他们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愚蠢的地方——认了吧,看出来他们只是天真的享乐、了无挂虑的享乐。他们的乐趣对别人是一种礼赞,但又无损于自身。他心怀敬意地提出,唯一有点怪的就是她父亲,虽然年纪更大,更有智慧,又是身为男人,但好的程度却和她一样,不济的程度也相同。
“哎呀,他比我好,”女孩如此宣称,没什么避讳——“那也是他比较糟糕的地方。他和他喜欢的那些东西之间的关系——我认为这样挺美好的——绝对是浪漫的。他在这儿整个生活也是——那是我所知道最浪漫的事了。”
“你是指他想为他故乡做的事吗?”
“是呀——那些收藏,那个他希望捐赠的博物馆,你知道的,他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他一辈子心力都花在上头,也是他做每件事的动机所在。”
这年轻人的真实心情,大可使得他再度露出微笑——笑得很微妙,就像他那时对她展露的微笑一样。“使我拥有你也是他的动机吗?”
“是呀,亲爱的,没错——或者说,多少有点儿这个意思,”她说,“顺便一提,美国市并不是他的故乡,因为和他比起来,它还年轻些……年轻一些啦,虽然他也不算老。他在那里发迹,对它有份感情,而且他说过,那地方发展得好像慈善演出的节目表似的。无论如何,你都是他收藏品的一部分,”她解释着——“一件只能在这里找得到的东西。你很稀有,是个美丽的物品也是个昂贵的物品。你也许不是绝无仅有,但是你很有意思、出类拔萃,其他人太少像你一样——你属于一个阶级,有关它的大小事人们无所不知。你是他们所谓的精品。”
“我懂了。我带着斗大的标志,”他大着胆子说,“上面标明我价值不菲。”
“我一点都没有想到,”她回答得很严肃,“你的价值是什么。”——那一刻他好喜欢她说话的样子。那一刻甚至连他也觉得讲这些太俗气了。但他依然尽量把握住那个机会。
“假设问题是卖掉我,难道你不会发现吗?我的价值在那种情况下会被估量一番。”
她用她迷人的眼神笼罩着他,好像他的价值就在她眼前一目了然。“没错,假设你是指,我宁可付钱也不愿失去你。”
这一点使得他又接着开口说话。“别再谈我啦……你才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你是更勇敢、更有教养的人,就算把你摆在十六世纪(cinquecento)最辉煌的时刻,也毫不逊色。逊色的人是我,要是我对你父亲已经到手的东西认不得几件,我担心会受到美国市里那些专家的批评。反正你是想,”然后他一脸悲惨地问,“把我送到那儿以策安全吗?”
“嗯,我们大概不能不去。”
“你想去哪儿我就去。”
“我们得先看看情况——只有非去不可的时候才去。有的东西,”她继续说,“爸爸没放在这里——当然是些又大又笨重的东西,它们被贮藏着,他已经贮藏了一大堆又一大堆,在这里还有巴黎、意大利、西班牙几个国家,放在仓库、地窖、银行、保险箱等等很隐密的地方。我们就像一对海盗——活脱脱就像舞台上演的;那种海盗来到埋藏宝藏的地点之后,会向对方眨个眼睛,还要说‘哈哈!’我们埋的宝藏几乎到处都有——除了那些我们喜欢看的,我们在旅行的时候就带着它们。这些东西,比较小件的,我们会尽量拿出来摆设,好让我们待的旅馆或租来的房子,模样没那么难看。当然是有些冒险,所以我们得一直留意着才行。但是爸爸就爱精美的东西,像他所说的,爱它的优质;为了能有些他的东西来作陪,他愿意冒这个风险。我们倒是一直幸运得不得了。”——玫姬是这么说的;“我们没掉过任何东西呢。最好的东西往往都是最小的。你一定知道,价值在很多情况下跟大小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任何东西,不管有多小,”她如此总结,“我们都没掉过。”
“我喜欢,”他听到这里笑了,“你把我摆在这个等级!那些你在旅馆拆开的小东西里,我是其中一个;再糟也不过就是待在租来的房子里,像这个房子就很棒了,可以把我和家族照片、新的杂志摆在一块儿。但是东西不能太大,否则我一定会被埋住。”
“喔,”她回答,“除非你死了,亲爱的,才会被埋起来。当然啦,如果你把到美国市这件事,称之为埋葬。”
“那我得先看看我的坟墓之后,才能说是不是。”有个看法从一开始就在他唇边,却一直压抑着,但现在他又想起来了;若非如此,他会照着自己的意思结束他们的谈话。“不管是好,是坏,或是无所谓,我都希望能有一件事,是你可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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