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推薦理由一——梅毒名人展
希特勒、哥倫布、尼采、王爾德、梵·高、林肯、貝多芬、喬伊斯、舒伯特、舒曼、福樓拜、莫泊桑……各領域傑齣的天纔和狂人,他們從何處獲得靈感?這些人共同演繹一場貫穿西方500年、橫跨各個領域的梅毒名人展。
推薦理由二——狂人的抉擇
在長達5個世紀的流行史中,梅毒曾令人聞之色變,有如魔鬼撒旦。諸多名人因何情願以肉體的健康、不羈的靈魂交換精神的刺激,以獲取那些傳世樂章、不朽名篇?
推薦理由三——另類文化史
1492年,哥倫布從美洲帶迴的除瞭黃金、女人,還有梅毒。從此,梅毒按照人們的交往軌跡開始在世界範圍內蔓延。查理八世南徵、拜羅伊特同性戀圈、近代歐洲狂歡……這些曆史都跟梅毒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內容簡介
《天纔、狂人與梅毒》分為兩個部分,上部首先講述在大航海時代,梅毒被殖民者從新大陸帶迴歐洲,並逐漸在歐洲散播的故事,以及人們對付這一絕癥的手段。其次,從現代醫學角度解釋這一疾病的根源和病理特徵,以及現代治療手段。下部講述近代以來,諸多名人均不能在此一疾病中幸免,其中包括希特勒、尼采、王爾德、梵·高、林肯、貝多芬等等。梅毒在給他們帶來肉體上的痛苦和死亡之外,同時又刺激瞭他們的精神世界,一部分人獲得非凡成就,而另一些狂人則給人類世界帶來災厄。
作者簡介
德博拉·海登(Deborah Hayden),獨立學者、在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精神病學係授課。德博拉·海登也是一位傑齣的傳記偵探,她鑽研早就被人遺忘的檔案、信件和報導以及全新的資料,揭開瞭曆史上那些天纔、狂人與梅毒之間韆絲萬縷的關係。
曆史不輕易做齣結論,德博拉·海登的結果也並非蓋棺論定,她隻是提供一種可能:死於梅毒——天纔、狂人的另一種結局。
目錄
第一部分梅毒這頑疾
伏爾泰稱梅毒為西班牙從新大陸采集的“第一枚果實”——在帶迴黃金等戰利品的同時,哥倫布和他的部隊還帶迴瞭梅毒。國境並不能擋住疾病,從此,梅毒按照人們的交往軌跡開始在世界範圍內蔓延。梅毒這場瘟疫,終於開始“揚名立萬”,塑造瞭人世間多少的禍福輸贏。
第一章 哥倫布:第一位得梅毒的歐洲人?
第二章 美洲的復仇
第三章 螺鏇體簡史
第四章 光照暗毒
第五章 飲鴆止渴:從毒物治療到神奇藥物
第六章 醫生的觀點
第七章 熱心偵查:追溯診斷的精細藝術
第二部分 梅毒名人展
在梅毒長達5個多世紀的流行史中,有數不清的天纔大咖罹患梅毒。貝多芬譜寫《歡樂頌》時,正因為梅毒末期引起心理亢奮;美國總統林肯於1835年左右因為嫖妓染上這可怕的疾病;王爾德的《格雷的畫像》說的就是自己被性病摺磨的痛苦……這些曆史上的天纔、狂人,本來風馬牛不相及,但他們卻共同遭受同一種疾病的罪與罰——梅毒。大獨裁者希特勒更是恨毒瞭梅毒,以至於大花筆墨在自傳《我的奮鬥》中闡述在德國根除梅毒的重要性。
第八章 貝多芬:綠眼魔鬼的玩笑
第九章 弗朗茨·舒伯特:一生飽受摺磨
第十章 羅伯特·舒曼:“我是梅毒病患”
第十一章 夏爾·波德萊爾:“被詛咒的詩人”
第十二章 瑪麗·塔德與亞伯拉罕·林肯
第十三章 居斯塔夫·福樓拜:妄自尊大的偏執狂
第十四章 居·莫泊桑:“終於,我得瞭梅毒!”
第十五章 梵·高:肉身與靈魂的抉擇
第十六章 腓特烈·尼采:隨時可能爆炸的機器
第十七章 奧斯卡·王爾德:墜落於巔峰的天纔
第十八章 凱倫·布裏森:“生活中痛苦難堪的秘密”
第十九章 詹姆斯·喬伊斯:“膿痘惡魔的誘惑”
第二十章 阿道夫·希特勒:獨裁者崛起的轉摺點
第二十一章 梅毒名人展:梅毒之迷思
結 語
精彩書摘
第八章貝多芬:綠眼魔鬼的玩笑
那個綠眼魔鬼跟我開可惡的玩笑,我的健康糟透瞭。
——貝多芬
1994年12月1日,一個木質的橢圓形小黑盒,裏麵有兩片玻璃壓著一綹貝多芬的頭發,有棕色、灰色與白色(582縷),在蘇富比拍賣行賣瞭7300美元。新的買主是亞利桑那州諾格勒斯的泌尿科醫生愛佛瑞多·切·桂瓦拉和布裏連特貝多芬中心的埃拉·布裏連特。《紐約時報雜誌》發現新買主計劃檢測頭發樣本,認為他們想從中找齣水銀與砷,證明貝多芬得過梅毒或是被下毒,覺得這可以做成封麵故事,標題為“貝多芬的頭發說明一切”。
我寫瞭一封富想象力的信給該雜誌編輯,他們也刊齣來瞭。我說:“貝多芬的頭發能夠‘說明一切’嗎?19世紀製作帽子的帽楦會用到水銀,因此有‘瘋狂帽商’一說;而砷早在1498年就用來治療梅毒。如果貝多芬的頭發含有水銀與砷,就錶示他得過梅毒嗎?還是他被下毒?或者隻是因為他戴帽子!”何況水銀會隨著頭發生長而排齣體外,臨終前的頭發根本無法斷定年輕時有沒有接受治療。頭發檢測的結果被當成秘密小心保護,最後在羅素·馬丁的《貝多芬的頭發》一書中揭露。這本書還蠻有趣的,以貝多芬的生活穿插頭發樣本來敘述,關於水銀的問題,書上說:“貝多芬的頭發所含水銀量過低,因此探測不到。”這句話的邏輯似通不通,還是沒有交代清楚。
桂瓦拉與布裏連特對此科學探索很認真,根據馬丁所言,兩人很不高興大報社說他們“一心想找齣貝多芬得過梅毒”,因而對他們的發現很高興;在頭發中發現鉛,而且含量不低,達百萬分之六十。鉛中毒可能引起貝多芬許多癥狀,包括耳聾。作者推測,鉛可能來自盤子,或是用鉛蓋的葡萄酒。大眾媒體知道瞭這個故事,報紙、廣播、電視很快就宣布這令人吃驚的新聞:貝多芬畢竟沒有患上梅毒。但是,梅毒的問題沒有這麼容易解決。
貝多芬可能是鉛中毒且得瞭梅毒。
馬丁指齣,30多年來,“貝多芬樂迷”深深懷疑貝多芬患過梅毒。聖荷西州立大學布裏連特貝多芬研究中心的網站告訴我們,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沒有用頭發做梅毒檢測。有趣的是,桂瓦拉不認為自己是“貝多芬樂迷”,因為菲利普·魏斯訪問他時,對於梅毒問題他錶現得沒有偏見,說:“要知道,當時梅毒與淋病很猖獗,非常猖獗。
問題是,我們知道貝多芬經常嫖妓。他一位拉大提琴的朋友有此記載。貝多芬是一位浪漫的人,他需要被愛……請記住,梅毒感染有許多不同的癥狀。耳聾是其中之一。”
自從1879年,喬治·格羅夫齣版著名的《格羅夫音樂與音樂傢辭典》揭露這個診斷之後,關於貝多芬梅毒的問題便展開激烈的論戰。格羅夫的結論是,解剖貝多芬的聽覺係統,顯示聽覺不正常,這“最有可能是早期梅毒造成的結果”。從此以後,支持這項發現的人跟反對者針鋒相對。喬治·馬雷剋寫道:“有10位權威人士說他得過梅毒,就有10位權威人士說他沒得過。”(也許又有10位權威人士忍不住要齣來說話。)
在貝多芬生活的時代,就有許多人認為貝多芬得過梅毒,而在20世紀青黴素發明之前的數十年,當時對梅毒的興趣正高,也有相同的贊成意見。站在認同這一邊的,還有安德烈亞斯·貝托裏尼,他擔任貝多芬的醫生10年(1806年至1816年),也是貝多芬的朋友;貝多芬最有名的傳記作傢,美國的年輕律師亞曆山大·惠洛·塞耶;以及名醫和梅毒專傢威廉·奧斯勒爵士。格羅夫提到有兩張貝多芬名字的處方,這兩張處方本來是一位耳科醫生亞當·普利茲的,他也是第一本《耳科史》的作者。他的資料來自塞耶,塞耶則是貝托裏尼告訴他的。貝托裏尼是貝多芬的醫生,有可靠的第一手資料,而塞耶是以愛挑剔齣名的傳記作傢。塞耶寫貝多芬的生活到1817年,根據一些資料來源,當他聽到這消息時因憎惡而放棄。貝托裏尼認為貝多芬已經處於梅毒末期,他燒掉貝多芬所有的信件與筆記,還說絲毫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學者都感好奇,什麼樣的醫學資料有如此殺傷力?除非是有關梅毒。
1910年,耳科專傢李奧·雅各布布森認為貝多芬得過梅毒,引起第八對腦神經受損而耳聾,以及肝髒疾病(1927年,他再度如此認為)。1912年,專研貝多芬的學者與醫師西奧多·佛利莫寫道:“如果不是先前感染所造成,那就說不通的。貝多芬的耳聾是癥狀,這疾病本身有另一個名字。”佛利莫寫道:“關於這件事,還有些細節我可能無法完全保持沉默,許多年前塞耶給我一些資料,是關於貝多芬其他疾病明確的書麵事實。”塞耶也說,貝多芬的疾病許多人都知道,病名則羞於啓齒。簡言之,許多早期的傳記作傢都認為貝多芬得過梅毒,而且是眾人皆知。
1770年,貝多芬生於波恩一個貧苦傢庭。他學習古鋼琴、鋼琴、中提琴和管風琴,很小的時候就能進行鋼琴的即興錶演,因而入選波恩的宮廷樂隊。傳說他曾經在莫紮特麵前演奏,莫紮特說有一天全世界都會注意到他。貝多芬眼神明亮,皮膚有瘢點,有人說這是他小時候得過天花留下的。他穿著高雅,就像是宮廷樂師;海綠色的連衣裙外套、褲腳束緊長及膝部的綠褲帶有扣子、黑色絲質長襪、以金綫刺綉的背心,還有打摺的帽子。為瞭炫耀,銀製腰帶上掛著一把劍。22歲時,他得到一筆津貼,可以扶養母親和兩個弟弟,父親則因酒精中毒剛去世。他有瞭這筆錢,舉傢搬到維也納。他嚮海頓學藝,還嚮其他人拜師。他卓越的鋼琴即興演奏,在維也納的王公貴族中享有盛名,也贏得贊助,包括皇帝的同父異母兄弟魯道夫大公,大公還拜貝多芬為師。
除瞭有時腸胃痛之外,貝多芬年輕時相當健康,也有光明燦爛的前途。但是他在維也納的第一年,有一次發燒改變瞭他的一生。阿洛伊·魏森巴赫是貝多芬的醫生,他提到1797年另一次發高燒:“他曾經患有嚴重的斑疹傷寒,從此神經係統受傷,甚至可能損及聽覺,對他真是一大災難。”值得注意的是,這場發燒是他長期健康問題的跡象嗎?
貝托裏尼診斷的資料,引齣另一個問題:這幾次發高燒是否因為第二期梅毒?有可能。1907年,奧斯勒爵士提齣假設,認為貝多芬感染傷寒其實是因為梅毒。奧斯勒的意見值得好好思索,他是20世紀初最具影響力的醫師之一,也是英語世界最有名的醫師。他所寫的《醫學原理與實務》數十年來廣為采用,他建立醫師畢業後訓練製度至今仍然遵行。奧斯勒也是研究梅毒的優秀專傢之一。
貝多芬一生的性關係不得而知,有些傳記作者曾經懷疑貝多芬終其一生是處男。今天,大多數人都同意貝多芬經常上妓院。梅納德·所羅門解讀貝多芬寫給朋友智梅斯卡的信件,其中提到MorscheFestungen,字麵上的意思是“發臭的堡壘”(rottenfortresses),其實就是指妓院和妓女。在好幾封信中,他提到“堡壘”都跟性、疾病、危險以及感傷有關。例如:“享受生命,但是不要太重視肉欲——形形色色堡壘的經營者、主管!”“我不必再警告你,小心不要在附近的堡壘受傷。”“遠離那些發臭的堡壘,那些堡壘的攻擊比那些妥善防護的堡壘更要人命。”“要熱心防衛帝國的堡壘,你也知道,他們早就失去童貞,已經遭受好幾次攻擊。”“我衷心感謝你,親愛的Z,謝謝你提供堡壘的信息,我想你一定認為我不希望停止到軟而濕的地方。”但是,他渴望的更多:“隻有肉體的歡愉,沒有靈魂的交流總是粗鄙的;之後,絲毫沒有高尚的感覺,隻有遺憾悔恨。”
梅毒專傢深入審閱貝多芬的醫學記錄,發現有:高危險的性活動,造成他健康急轉直下的高燒,有位醫生診斷齣梅毒,許多醫生也都同意這個診斷,以及水銀藥膏治療的跡象。下一步驟就是查看接下來幾十年的病曆,是否有梅毒發病的跡象,如:健康時好時壞;許多無法解釋的疾病,而且沒有閤理的診斷。若貝多芬如同奧斯勒所說,在1797年感染,那麼貝托裏尼醫治他時,這疾病已經有10年瞭,他將發現梅毒難以根除。如果貝多芬用過水銀藥物,也無法知道他用多久。水銀可能造成他當時的一些癥狀。
許多學者問到,如果貝多芬耳聾是梅毒造成的,但他其他的疾病大多被忽視,那麼“偉大的模仿者”潛伏在其他疾病背後所造成的癥狀又如何。貝多芬的病曆包括:嚴重的腸胃痛(痛得要死的腹絞痛)、可怕的頭痛(他拔掉幾顆牙齒,希望能夠緩和頭痛)、有隻手指的指甲受感染必須動手術、下顎長膿瘡動手術、風濕病引起肺部嚴重發炎(1815年,此後他就沒有完全恢復健康)、風濕病痛經常復發中有一次“可怕的風濕發作”、“胸部因為痛風引起關節炎”、黃疸病、食道和鼻子流血、眼睛痛瞭五個月(復發過一次)必須待在黑暗的房間戴上眼罩,以及心髒衰竭。他經常心律不齊,還將此編寫入音樂(鋼琴奏鳴麯,作品81a,《告彆》),晚年時臉抽搐。這還隻是部分癥狀,安東·諾伊邁爾含蓄地寫道:“貝多芬晚年很可能有憂鬱癥。”
梅毒中期最大的特徵之一,就是虹膜與眼瞼內層的黏膜一再發炎。貝多芬為紀念魯道夫大公譜成《莊嚴彌撒麯》,就是在這種狀況下完成的。他寫給辛德勒的信上說:“晚上我必須蓋住眼睛,我應該好好照顧雙眼,史麥塔納寫信給我,叫我不應該寫這麼多筆記。”諾伊邁爾發現眼睛的狀況“幾乎可確定是虹膜周圍發炎,包括虹膜與結膜(連接眼瞼與蓋住眼球的細緻黏膜)”。
貝多芬自訴許多癥狀也許隻是健康不佳。不過,發高燒然後長期生病,包括風濕病、關節炎、痛風、眼睛發炎、頭痛、胃痛以及其他癥狀,不禁令人懷疑是梅毒引起的。他到處訪求名醫,試過許多奇怪的療法。他不太相信醫生,說他們是“醫界之驢”(至少15次)。他的信件充滿悲戚之情,因為身體上受到摺磨,每封信都在描述他的失望。寫給弗朗茨·布倫塔諾(1821年11月12日)的信中,他哀嘆說:“高貴的朋友!不要考慮我這個不體麵或自私的天纔——過去一年到現在,我都在生病;夏天得瞭黃疸病,持續到八月底。”他對智梅斯卡吐露秘密說,明年他不會在倫敦,而是在墳墓裏,他說,感謝上帝,他的角色即將演完瞭。
貝多芬失去聽覺極其沮喪。1801年6月,他寫給魏吉勒的信上說:“那個綠眼魔鬼跟我開可惡的玩笑,我的健康糟透瞭。過去三年,我的聽覺每況愈下。”他在戲院裏聽不到樂器和歌手較高的音調,以甜杏油治療沒有幫助;格哈德·威林醫生以某種樹皮治療也沒有效果,隻是在他的兩臂造成痛苦的水泡,原本還以為這樣可以減輕他的耳鳴(威林“對這種疾病其實沒有什麼興趣與耐心”);格拉夫醫生建議磨碎新鮮的辣根,以棉布包起來插入耳朵內也無效;約翰·施密特醫生則建議電療,直接以電流治療他的聽力。甚至在貝多芬死前七個月,他還滿懷希望提到有個治療耳聾的新方法——綠色核果仁的外皮泡在微溫的牛奶,然後滴幾滴入耳內。
他跟魏吉勒說,耳聾就像鬼一樣糾纏著他;想象他的生活是多麼空虛和悲哀。但是他經曆心境轉變,以及快樂與沮喪輪流交替:“運用和展現我的藝術,沒有什麼比這更快樂……我要掌握生活,我很確定,我永遠不會被擊倒。——啊!生命是如此美麗,我要再活一韆次。”
1801年7月1日,貝多芬寫信給卡爾·阿門達說:“告訴你,我最有價值的財産,也就是我的聽覺,已經嚴重損毀瞭。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已經發覺有這個癥狀;但是我什麼都沒說,現在已經變得更糟。我們必須等待,看看是否聽力可以恢復……我所說的請你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
前言/序言
1882年,露·安德烈亞斯·莎樂美21歲,這年夏天她跟尼采曾經交往密切。1911年,在加入弗洛伊德的小組時,她帶著跟尼采交往的許多軼事。尼采告訴瞭她一些秘密,這是形成尼采後期哲學的許多驚人內幕。弗洛伊德與他的追隨者(包括當時跟弗洛伊德關係還很好的古斯塔夫·榮格)對尼采的生活非常感興趣,包括梅毒對他的哲學是否産生影響。
1902年,柏林的神經係統精神病學傢默比烏斯第一次揭露瞭尼采的診斷書。他寫道,早在1881年,即尼采遇到莎樂美的前一年,就已經錶現齣因為梅毒所引起的興奮,這是梅毒末期瘋狂的前兆。弗洛伊德小組知道這件事以後,肯定質問過莎樂美有關尼采當時心理狀態的種種。但她堅決認為,談論尼采已逾越界綫。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讀瞭十幾個版本的莎樂美與尼采的故事,發現沒有人確切知道發生瞭什麼事。這年夏天,他們在精神上的關係還相當密切,僅僅幾個月之後,尼采就滿懷敵意地批評她:如果我現在拒絕你,就是完全譴責你。這把劍掛在你的上頭。根據有些人的看法,尼采是因為嚮莎樂美求婚被拒,導緻整個人都崩潰瞭。也有些人說,是因為尼采跟理查德·瓦格納是好朋友,是拜羅伊特同性戀圈子裏的人,而莎樂美對於散播雞奸的傳聞感到有罪惡感。又或許是她編造瞭求婚的事情。在探索這件事情之後,我發錶瞭《尼采的秘密》一文,討論瞭有關尼采傳說的矛盾之處。但是梅毒以及梅毒在1882年夏天所扮演的角色,仍然使我十分睏惑。
尼采染上梅毒的反應是什麼──假設他知道的話?尼采曾經說過,莎樂美和他們的朋友保羅·雷,是他唯一可以講真心話的兩位知己。那他有沒有將梅毒這個秘密透露給莎樂美呢?許多學者認為,1889年1月3日,尼采在意大利都靈的廣場崩潰發瘋之前,梅毒完全沒有影響尼采。這跟默比烏斯的診斷書正好相反,真是如此嗎?尼采的疾病相當傳奇,他曾經因為偏頭痛與胃腸的疾病,一年之內在病床上躺瞭118天。他承認自己等於八分之七的盲人。我很好奇的是,他的身體狀況是不是因為梅毒造成的?尼采時代對於梅毒的認識有多少?當時的醫生能夠預先告知他什麼?
19世紀與20世紀初期關於梅毒的醫學書籍,雖然插圖極其豐富但是文字淺顯,顯然是給門外漢看的。閱讀這些舊書,我看到尼采從1879年在巴塞爾大學請病假開始,曆經10年極其痛苦的煎熬,而這正是典型的梅毒發病過程。他對自己的健康有深刻反省,經常難以忍受這痛苦,這些能否證明此疾病逼得他發瘋?
奧圖·艾瑟是尼采的醫生,尼采寫信跟他說:“我的存在是可怕的負擔。如果我沒有做那些很具啓發性的心理與精神的測試和實驗,以這種痛苦的狀況,我幾乎要完全宣告放棄……整體而言,我比以前快樂。隻不過還是很痛苦,一天有好幾小時覺得像在暈船,處於半癱瘓的狀態下很難說話,然後是猛烈的發作。”
我想知道同樣的情況是否也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因此我翻閱瞭法國三位曾經罹患梅毒的名作傢傳記,分彆是波德萊爾、莫泊桑、福樓拜。他們都遭受多年的痛苦,而且長期以來一再舊病復發,都曾經找梅毒專傢以水銀治療,不過很少提到這些痛苦與梅毒有關,甚至完全沒有提到梅毒這迴事。從尼采與這三位法國作傢開始,我走上瞭探索其他已知罹患或疑似罹患梅毒之人的曆程。
我的發現令人訝異。19世紀後期,梅毒專傢阿爾弗雷德·富尼耶估計巴黎大約有15%的人感染梅毒。不過,無論是在迴憶錄或是傳記,都很少有人做這方麵的敘述,得過梅毒的人也很少寫下他們的親身經驗。梅毒是生活中不可告人的秘密,診斷結果隻能偷偷告訴最親密的友人,以保秘密不會外泄。這種事情羞於告訴彆人,所以日記上不會記載,通信時也隻以密語拐彎抹角地提到。我很好奇,19世紀的傳記文學行文間有多少是隱含著梅毒的意思的?
1907年,小說傢茨威格指齣,20世紀初維也納每10個年輕男子就有1~2位診斷齣感染梅毒(通常是因為嫖妓)。染病之後許多人隻能聽天由命。一個年輕人(或是老年人,或是女人)聽到診斷齣感染梅毒這個噩耗,應該怎麼辦呢?首先麵臨道德上的睏境:完全禁欲或是冒著傳染給愛人的風險。梅毒在開始的前兩年傳染力很強,然後逐漸降低,可持續七年。當時的治療藥品是有毒的水銀與砒霜,有時會産生和疾病本身一樣糟糕的嚴重副作用。染有梅毒的婦女,生下的嬰兒很快就會長滿黑色的硬瘡。由於當時的人們誤以為這種疾病是遺傳性的,梅毒病人害怕會傳給後代子孫,結果造成許多傢族香火中斷。
在梅毒的所有禍害中,最令人害怕的是久病不愈造成的衰弱。梅毒感染初期的癥狀是長瘡,通常是在生殖器,然後是發燒、長疹子以及異常的抑鬱。1933年,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約瑟夫·穆爾齣版瞭《梅毒現代療法》一書,描述接下來産生的癥狀:“下個階段的期間不確定,從幾個月到終生都有可能,不過平均是七年,這段期間沒有齣現感染梅毒的外顯徵候。”潛伏期間“錶麵靜止”,但是寄生物已經在身體內部開始進行“溫和且長期”進展緩慢的發炎癥狀。
今天,位於美國喬治亞州亞特蘭大市的疾病管製中心,在網站上列齣的資料與數十年前穆爾的相同:“梅毒的潛伏期從第二次癥狀消失之後開始。受感染者如果沒有接受治療,即使未齣現癥狀還是有梅毒。梅毒仍在體內,開始損害內髒,包括腦、神經、眼、心髒、血管、肝髒、骨頭與關節。”
由於梅毒會模仿許多病況,因此以“偉大的模仿者”著稱。梅毒專傢還列齣瞭一張清單,指明梅毒復發時的癥狀:難以忍受的頭痛、骨頭與關節疼痛、腸胃嚴重的疼痛、發燒、失明、耳聾。簡言之,身體每個部位都受到慢性復發的痛苦,許多末期患者將會精神錯亂與癱瘓。在這之前,齣現短暫不受約束和不尋常的行為,這就是瘋狂的預兆。在發瘋之前,梅毒會經常給予“奬賞”,如浮士德與魔鬼的交易,補償患者長期的痛苦與失望:患者這時會有充滿創意的興奮喜悅、感覺活力充沛、興緻高昂。說得更精確些,則是錶現齣感知能力提高、洞察力敏銳,以及幾乎堪稱神奇的知識體驗。19世紀末,人們普遍認為梅毒可以製造齣天纔,雖然案例很少。
1495年,那不勒斯流行名為大水痘的傳染病,這種病在全身長齣奇形怪狀的硬塊,從此梅毒背負性羞恥的汙名達500年。大傢非常害怕這種疾病,以為隻要聞到就會感染。如果有梅毒患者搬到住傢附近,即使是麻風病人也會設法防範。茨威格小說中的年輕人,有適當的理由考慮自殺。
今天,大多數醫生從來沒有見過長期未接受治療的梅毒患者。教科書所描述的復雜診斷,在醫學史的檔案數據上濛塵,網絡世界也沒有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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