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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为生活做减法,为思想做加法!渴望灵魂的宁静,倾听自然的声音,寻得心灵的归宿!
对于沙乡的思念,悲伤的透不过气来!
20世纪的美国新梭罗,生态文学的圣经,入选美国“20世纪自然写作领域十大好书”!
我喜欢沙乡的一棵杨树,哪怕有一天,它会死去……
人类的精神家园,自然文学的典范,与《瓦尔登湖》《夏季走过山间》并称为“自然美文三部曲”!森林、湖泊、天空、木屋、山脉、冰川、河流、繁星……
内容简介
《沙乡年鉴》是利奥波德的作品,全书以四季为顺序,记录了作者一生在美国各个州工作和游历过程中的思考,笔法抒情、宁静、恬淡,充满智慧,富有感染力。表达了在纷乱的尘世中,我们渴望寻得宁静,渴望倾听自然的声音,渴望给心灵找到安稳的归宿。全书从哲学、伦理学、美学及文化传统的角度深刻阐述了人与自然应该具备的关系,被美国纽约公共图书馆评为“20世纪自然写作领域十大好书之一”。
作者简介
奥尔多.利奥波德(1887—1948),美国生态学家和环境保护主义的先驱,被誉为“生态伦理之父”。1935年,他与自然科学家罗伯特.马歇尔一起创建了“荒野学会”,宗旨是保护面临被侵害和被污染的荒野大地以及荒野上的自由生命。利奥波德的自然写作以其朴素直接而闻名,《沙乡年鉴》是他有名的著作,是其一生观察、经历和思考的结晶,该书被称为“美国资源保护运动的圣经”。
目录
初版序言/01
增订本序言/05
第一部分 沙乡年鉴
一月 冰雪消融/003
二月 优质橡木/006
三月 大雁归来/017
四月 潮水来临/022
五月 从阿根廷归来/031
六月 钓鱼田园诗/033
七月 庞大的领地/037
八月 绿色牧场/045
九月 小树林的合唱/047
十月 暗金色/049
十一月 如果我是风/058
十二月 家园的范围/067
第二部分 随笔——地景特质
威斯康星州/081
伊利诺伊州和艾奥瓦州/102
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107
奇瓦瓦和索诺拉/119
俄勒冈州和犹他州/133
曼尼托巴/137
第三部分 关于乡野的沉思
乡野/145
闲暇时间/148
环河/153
大自然的历史/164
美国文化中的野生动植物/170
鹿径/180
大雁的音乐/182
第四部分 结论
土地伦理/189
荒野/210
环保美学/222
附录I:作者生平/233
附录II:本书中出现的动植物名称(英汉对照)/235
译后记/247
精彩书摘
一月冰雪消融
每年,隆冬的暴风雪过后,冰雪总会在某个晚上开始消融。清冷的滴水声在大地上响起,不论是夜里刚刚入眠,还是入冬以来一直酣睡的动物,都会感受到那滴答声带来的奇异悸动。在幽深的洞穴里蜷缩着冬眠的臭鼬此时舒展开身体,大着胆子开始探索湿漉漉的世界。它拖着大肚皮,在雪地里留下串串足迹。在人们称之为一年的由始至终的循环中存在着可以推定发生日期的事件,它的足迹就标识着最早发生的这类事件之一。
那足迹似乎表现出对凡尘俗事的淡漠超然,这在其他季节里比较鲜见。足迹径直穿过乡野,仿佛它的主人正恣意追逐着远在天际的目标。我好奇地跟随其后,想知道臭鼬的心态和胃口如何,倘若它真有目的地,又在何方。
在一月到六月这几个月份,大自然赠予人们的消遣乐事是按几何级数递增的。在一月,你可以追踪臭鼬的足迹,寻找山雀的脚环,或者看看鹿儿啃过哪些幼松的枝叶,水貂破坏了哪些麝鼠的家。除此之外,能引起你些许兴趣的事情只会间或出现。在一月,能做的观察就像白雪一样简单平静,像寒冷一样持续不变。你可以有充分的时间观察谁做了什么事,而且可以探究它们做这些事的原因。
一只田鼠在我靠近时惊跳起来,踩着雪水横蹿过臭鼬的行迹。它为什么会在大白天出来活动呢?或许是对冰雪融化感到难过吧。此时,它在蓬乱的草丛间辛辛苦苦啃咬出来的秘密地道,已经不再是隐藏于积雪之下的隧道迷宫,而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让人讥讽的小径。事实上,融冰化雪的太阳已在嘲笑这渺小生灵经济实用的基础建筑。
田鼠是精明的栖息者,它知道草的生长是为了让它把干草储藏在地下,它知道雪的飘落是为了让它修筑连通干草堆的隧道。供给、需求和运输就这样完美地组合在一起。对田鼠而言,下雪意味着远离饥饿与恐惧。
一只毛脚鵟在草地上空翱翔。此刻它停止向前飞行,像鱼鹰一般盘旋起来,然后如同插着羽毛的炸弹一样,向湿地俯冲下去。它没有再飞起来,可以确信它已经捕到了某只忧心忡忡的田鼠工程师,正在享受鼠肉美餐。那只田鼠本该等到夜晚再出来查看原本井然有序的世界受到了什么损害。
毛脚鵟并不知道草为什么生长,但是它很清楚冰雪的消融是为了让它能重新抓到老鼠。它从北极飞来,一心怀着对冰雪消融的期待,因为对它而言,冰雪消融意味着远离饥饿与恐惧。
臭鼬的足迹延伸到树林里,并穿过一片林中空地,这里的雪已经被兔子踩实,上面留下了粉红色的斑驳尿渍。新生的橡树苗为融雪付出了代价,它们枝茎上的树皮都被兔子啮咬过了。一簇簇的兔毛证明,雄兔之间已为争夺异性进行了本年度的首场战斗。再往前走,我发现了一处血迹,周围是猫头鹰张开翅膀扫过的弧形痕迹。融雪使这只兔子远离饥饿,同时也使它莽撞地忘记了警惕。猫头鹰则提醒它,不能因为一心想着春天就忽略了小心谨慎。
臭鼬的足迹继续向前延伸,看起来它对可能存在的食物不感兴趣,也毫不关心邻居们的嬉闹或不幸。我不禁奇怪,它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是什么让它离开了卧眠之处呢?这只肥墩墩的家伙拖着大肚皮涉过雪泥,难道会有什么浪漫的动机吗?最终,足迹消失在一堆浮木之中。我听到原木间传来清亮的滴水声,我想臭鼬也一定听到了这个声音。我转身回家,一路上仍然感到困惑。
二月优质橡木
如果没有自己的农场,就有可能形成两种错误的看法。一种是认为早餐都来自杂货店,另一种是认为温暖来自壁炉。
为了避免第一种误解,人们应该亲手种植菜园,而且最好是在没有商贩的地方,免得让他们把问题搞得混乱不清。
为了避免第二种误解,人们应该在壁炉的柴架上放一段优质橡木,而且最好是放在没有暖气炉的地方,等到二月的狂风暴雪摇撼屋外的树木时,再让这段橡木温暖你的小腿。倘若有人曾经砍倒属于自己的橡树,把橡木劈开、拖走、堆放在一起,与此同时头脑一直没有停止思索,他就会记得温暖从何而来,并能以翔实的理由,否定那些坐在暖气旁过周末的城里人对这一问题的见解。
此刻在我的壁炉里熊熊燃烧的这段橡木,原本生长在一条移民走过的古道旁边。那是一条顺着沙丘蜿蜒而上的道路。我在砍倒那棵橡树时,曾经量了一下它的树桩,直径约为30英寸。它有80圈年轮,因此,当年新生的树苗肯定是在1865年,也就是内战结束时,留下了第一圈年轮。不过从现在树苗的生长过程来看,橡树要长到兔子够不着的高度,必须经过十年或更久的时间周期。在这期间,每年冬天,橡树都会被兔子啃掉一圈圈的树皮,等到来年夏天才会重新发芽生长。不过,很清楚的是,橡树能幸存下来的原因,或者是由于躲过了兔子的注意,或者是由于兔子的数量不够多。也许有一天,某位有耐心的植物学家可以绘制出橡树生长年份的频率曲线,这条曲线每隔十年就会出现隆起的波峰,每个波峰都对应着兔子数量的低谷(正是通过这种物种内部和物种之间恒久的争战过程,一个动物种群和植物种群达到了共存共荣)。
因此,我的这棵橡树在60年代中期开始留下年轮时,很有可能出现过兔子数量的衰减。而生长成这棵橡树的橡子在50年代就已经落到地上了,那时有篷马车还会经由我说的这条道路驶向大西北。或许是由于移民交通的洪流翻起了路边的泥土,除去了路边的杂草,这颗独特的橡树种子才在阳光下舒展开初生的嫩叶。在一千颗橡子中,只有一颗能在萌芽后长到足以与兔子抗争的高度,其余的全都消失在苍茫的大草原了。
令人感到温暖的是,这株橡树逃脱了夭折的厄运,它幸存下来并吸收贮藏了80载的六月阳光。直到我的斧锯介入它的生长过程,这些阳光的热量才被释放出来,在80次大风雪中温暖着我的木屋和我的心灵。每次大风雪来临时,我的烟囱冒出的缕缕轻烟都在向人们证明,阳光并没有白白照耀。
我的狗并不在意温暖从何而来,但它热切关注着温暖的到来,而且是迅速到来。实际上,它认为我有奇异的魔力,能够带来温暖,因为我在寒冷的拂晓摸黑起床,瑟缩着蹲在壁炉前生火时,它会讨好地挤到我和放在炉灰上的引火木柴之间。而我不得不把火柴从它的两腿间伸出去,才能引燃柴火。我想,它对我的这种信任与忠诚可以使群山为之所动。
让这棵橡树无法继续生长成材的是一道闪电。那是七月的一个夜晚,炸雷声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我们意识到附近肯定有被闪电击中的地方,不过既然没有击到我们,就又继续睡觉了。人总是以自己为标准来检测一切,遇到雷电时更是这样。
第二天早晨,当我们在沙丘上漫步,与沐浴过新鲜雨水的金光菊和三叶草一起感受雨后的喜悦时,突然看到一大片新从路边橡树的树干上撕扯掉的树皮。树干上留下了长长的、宽约一英尺的螺旋形伤痕,白色的木质还没有被太阳晒黄。一天之后,橡树的叶子就枯萎了,这让我们知道,雷电已给我们留下了超过十立方米的柴薪。
我们哀悼这棵老树的逝去,但也知道它有众多子孙后代,它们正笔直地耸立在沙地上,接替了成材的重任。
我们把这棵老橡树留在它已无法利用的阳光下风干了一年时间。之后,在一个清冷的冬日,我们用一把新锉好的锯子,锯入它棱堡般坚实的根部。写满历史的细小木屑带着芳香从锯子切入的地方喷溅而出,落到跪在树两边的伐木者面前,很快就在雪地上堆积起来。我们感到这两堆锯屑不仅仅是普通意义上的木屑,而是一个世纪的完整记录。锯子来来回回、一点一点地切入树的生涯年表,这个年表是由橡树年轮所构成的同心圆写成的。
锯子只拉了12下,就切入我们开始拥有这棵橡树的短暂岁月,在此期间我们学会了热爱和珍视这座农场。突然间,锯子就进入了属于我们前任农场主的年代,那是个私酒酿制者,他恨这座农场,榨干了土壤的所有养分,烧掉了农场上的农舍。在他把农场连同拖欠的赋税扔给郡县管理之后,就和其他在经济大萧条时期没有土地的人们一样,一去不见踪影了。但是橡树依旧为他献上了优等的木材,属于他那几年的木屑和属于我们那几年的一样,清香、粉红、坚实。橡树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
在1936年、1934年、1933年和1930年的尘暴干旱期的某个时候,这个私酒酿制者对农场的统治结束了。那些年里,从他的酒坊蒸馏室冒出来的橡木烟,以及沼泽燃烧散发出的泥炭烟尘,肯定是遮天蔽日。那时由政府颁布的一系列的保护措施已经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推行,但锯屑并未显示出任何变化。
休息一下!掌锯者喊道。于是我们停下来歇口气。
现在我们的锯子切入了20世纪20年代,这是巴比特①的年代,一切事物都在缺乏审慎与傲慢自负中变得更大更强,直至1929年股市崩盘。即或橡树听到了这崩盘声,它的木材也不会显露任何迹象。同样,它也不会留意立法机构数次发布的保护树木的举措。这些举措包括:1927年制订的国家森林法及伐木法、1924年决定在密西西比河上游的低地设立一个大的保护区,以及1921年的新的森林政策。它也未曾注意到,这个州在1925年失去了最后一只貂,在1923年迎来了第一只紫翅椋鸟。
1922年3月,一场大雨雪压折了邻近每一株榆树的树枝,但我们这棵橡树却没有一点儿受损的痕迹。对一棵好橡树来说,一吨左右的冰又算什么呢?
休息一下!掌锯者喊道。于是我们停下来歇口气。
现在,锯子进入了1910年至1920年间,那是人们做排水之梦的十年。在那期间,蒸汽挖土机抽干了威斯康星州中部的沼泽地,试图开辟出一片片农场,结果却只得到一堆堆灰土。我们的沼泽逃过此劫,并非因为工程师更为审慎或暂缓行动,而是因为从1913年到1916年泛滥的河水在每年四月都会淹没这片沼泽,而且势不可当,或许这是大自然的防御性报复。橡树则一直在生长,即使是在1915年。那一年最高法院废除了州有森林,州长菲利浦傲慢武断地宣称,“州立林业不是有利的商业计划。”(这位州长从未想过,对于什么是有利,甚至对于什么是商业,定义的方式或许不止一种。他也没有想过,立法机关在法规中为“有利”写下一种定义时,大火正在土地上写下另一种定义。或许,身为州长,在这类事情上必须这样不存疑虑)
那十年间,在林业衰退的同时,动物保护却取得了进展。1916年,雉在沃基肖安了家;1915年,一项联邦法令的出台禁止了春季狩猎;1913年,一座州立猎场开始成立;1912年,“雄鹿法令”的出台为雌鹿提供了保护;1911年,全州各地纷纷设立禁猎区“庇护”动物。“庇护”成了一个神圣的词,但是橡树并没有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
休息一下!掌锯者喊道。于是我们停下来歇口气。
现在,我们锯到了1910年。这一年,一位伟大的大学校长出版了一本有关保护环境的书①;一次严重的叶蜂灾害使数百万株美洲落叶松死亡;一场大旱灾造成松林大面积枯死;一台大型挖泥机排干了霍里孔沼泽的水。
我们锯到了1909年。这一年,胡瓜鱼首度被放养于五大湖区。另外,由于这一年夏天雨水较多,州议会缩减了防治林火的拨款。
我们锯到了1908年。这一年气候干旱,森林大火无情地燃烧;威斯康星州失去了最后一只美洲狮。
我们锯到了1907年。这一年,一只流浪的猞猁在寻找乐土时走错了方向,在丹恩郡的农场上不幸身亡。
我们锯到了1906年。这一年,第一位州林务官正式上任;大火烧掉了沙郡地区的17?000英亩林地。
我们锯到了1905年,这一年从北方飞来的一大群苍鹰吃光了当地的松鸡(毫无疑问,它们也曾停落在这棵树上,吃掉了我们农场的一些松鸡)。我们锯到了1903年和1902年,这两年的冬季奇冷无比;接着1901年,这一年发生了有记录以来最严重的旱情(年降雨量仅17英寸);然后是1900年,在这充满希望和祈祷的百年纪年,橡树只是和以往一样增加了一道年轮。
休息一下!掌锯者喊道。于是我们停下来歇口气。
现在,我们的锯子进入19世纪90年代,那些把目光转向城市而非土地的人们称之为快乐的年代。锯子进入1899年,这一年,在北方两个郡之外的巴布科克附近,最后一只旅鸽被子弹击中而陨落。锯子进入1898年,这一年的秋天干旱少雨,接着又是无雪之冬,土壤冻到了7英尺深,苹果树全都冻死了;1897年,又一个干旱之年,又一个林业委员会成立;1896年,仅在斯普纳村就有25?000只草原榛鸡被装船运往市场;1895年,又是森林大火肆虐;1894年,又是干旱的年份;1893年,发生了“蓝鸲暴风雪”,这年三月的一场暴风雪几乎冻死了所有迁徙的蓝鸲(首先到来的蓝鸲总是在这棵橡树上落脚,但到了90年代中期就肯定见不到这种景象了)。我们锯到1892年,又是森林大火之年;1891年,周期出现的松鸡数量稀少的年份。我们锯到1890年,“巴布科克①牛奶试验器”就是在那一年问世的。由于有了这种试验方法,在半个世纪之后,州长海尔才可以夸口说威斯康星州是美国的乳品场。如今,该州的汽车牌照上都展示着这值得自夸的特色,即使发明者巴布科克教授本人恐怕也想不到会有这番情景。
也是在1890年,历史上阵容最庞大的松木排沿威斯康星河顺流而下,准备为草原各州的奶牛建造一个红色的牛栏帝国,我的这棵橡树就目睹了这一景象。这些优质松木现在为奶牛挡住了暴风雪,如同优质橡木帮我抵御了暴风雪一样。
休息一下!掌锯者喊道。于是我们停下来歇口气。
现在,我们的锯子进入19世纪80年代。锯子进入1889年,在这个干旱之年,植树节首次被确定下来;锯子进入1887年,这一年威斯康星州任命了首批狩猎管理员;进入1886年,这一年农学院首次为农场主开设短期课程;进入1885年,此前的冬季是“未曾有过的漫长与酷寒”;进入1883年,学院院长W·H.亨利在报告中指出,麦迪逊市的春花比平均记录晚开了13天;进入1882年,经历了1881年至1882年间那罕有的“大雪”和酷寒之后,门多塔湖的解冻时间比以往推迟了一个月。
1881年,引起威斯康星州农业协会争论的问题就是:过去30年间,在全国各地大范围出现了黑橡树次生林,对于这样的现象该怎样解释?我的橡树正是这些次生林中的一株。有人认为这属于自然发生,有人则认为这是由南飞的鸽子吐落的橡子造成的。
休息一下!掌锯者喊道。于是我们停下来歇口气。
现在,我们的锯子切入19世纪70年代,这是威斯康星州疯狂种植小麦的十年。到了1879年,在某个星期一的早晨,麦长蝽、蛴螬、锈病,加上土壤沙化,终于让威斯康星州的农场主意识到,在种植小麦的竞赛中耗尽了土壤的肥力,但他们依然无法胜过西部的原始草原。我猜想我们这个农场可能也参与了这场竞赛,而这棵老橡树北面的风沙,起源就在于当初的小麦过度种植。
……
前言/序言
初版序言
有些人离开了野生生物也可以生活,有些人却做不到。这里的随笔就表达了后者所感受到的欣悦与所面临的窘境。
在文明进程开始摈弃自然环境以前,野生生物在人们眼中,就像晨风和落日一样理所当然。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为了追求更高的生活水准,是否值得牺牲自然的、野生的、自由的万物?只有和我一样的少数人会认为,看到大雁给我们带来的快乐要比看电视所得到的快乐更生动自然,寻找一朵白头翁花的美妙情趣与言论自由一样,都是不可剥夺的权利。
我承认,在机械化生产为我们带来丰盛的早餐之前,在科学为我们揭示野生动植物从何而来、如何生存之前,自然环境里的这些东西几乎没有多少人文价值。因此,全部矛盾就归结为一个值得思量的问题。我们这些少数派看到了进化过程中的递减定律,反对我们的人却没有看到。
人们必须根据事物的状况调整对策。这些篇章就体现出了我的对策。它们分为三部分。
第I部分叙述的是,我和家人在远离现代生活的简陋木屋中过周末时,观察到了什么景象,产生了什么感受。威斯康星州的这个沙地农场,先是被日趋庞大与完美的社会耗尽资源,之后又遭到了抛弃。我们则试图用铲子和斧头,在这座农场上重建我们在其他地方失去的东西。正是在这里,我们进行寻找,并仍能找到上帝所赐予的食物和无穷乐趣。
这些木屋随笔按照月份先后排列为“沙乡年鉴”。
第II部分是“随笔:四处漫游”,其中细述了我生活中的一些插曲,它们让我明白,我的同行者并非步调一致。这一逐步加深的认识过程有时是痛苦的。40年来,我在美国大陆各个地方亲身经历的这些插曲,对于各种可被共同归结为“自然资源保护”的议题,是很有代表性的例证。
第III部分是“结论”,其中提出了一些逻辑性更强的观点,科学合理地解释了我们这些少数派所持有的不同观点。只有对我们非常有认同感的读者,才会费神思索这里提出的具有哲学意味的问题。可以说,这些随笔告诉了我的同行者,应该怎样做才能恢复我们应有的步调。
自然资源保护并未取得应有的进展,因为它与亚伯拉罕式的土地观念毫不相容。人们认为土地是属于自己的商品,因此滥用土地。只有把土地视为我们所隶属的群落,我们才有可能带着爱与尊重来使用土地。只有通过这种途径,土地才能在机械化时代的冲击中幸存下来;也只有通过这种途径,在以科学为主导的情况下,我们才仍有可能收获土地奉献给人类文化的美学价值。
土地是一个群落,这是生态学的基本观念,但是土地应该得到爱与尊重,这种观念是伦理规范的延展。土地会带来文化上的收获,这一事实很早就被人们所接受,之后却又常常被人遗忘。
这里的文章试图融合这三种观念。
当然,关于土地与人的看法,会受到个人经历和偏见的混淆与扭曲。然而,不论怎样,水晶般透澈的一点是:我们日趋庞大与完美的社会,如今就像患上了疑难杂症,由于时刻担心自己的经济状况是否运行良好,竟至失去了维持的能力。整个世界都如此贪婪地要求得到更多的浴缸,结果却失去了制造这些浴缸所需的稳定性,甚至失去了关掉水龙头的性能。在这种时候最自然、最有益的行动就是,略微放一放业已泛滥的物质享受。
要达到这种观念上的转变,我们或许应该对照自然的、野生的、自由的万物,而对非自然的、驯养的、失去自由的事物要重新进行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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