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環境史的開拓者、美國曆史學傢、經典名作《生態帝國主義》作者艾爾弗雷德?剋羅斯比重要代錶作品,開啓生態環境史新領域,重新解讀人類曆史,自此“哥倫布大交換”成為經典術語;啓發賈雷德?戴濛德名作《槍炮、病菌與鋼鐵》、查爾斯?曼恩名作《1493:物種大交換開創的世界史》和《1491:前哥倫布時代美洲啓示錄》的活水源頭,影響一代又一代讀者的世界曆史認知;
★率先以生態史視角解讀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所帶來的世界性改變:植物與動物的物種交換、病毒細菌的交叉感染,以及新舊大陸對彼此文化上造成的多元衝擊等等,詳細闡釋這一曆史重大事件及其影響,並最終令“哥倫布大交換”這一經典術語成為幾代讀者的共識;大量而豐富的曆史案例,獨特又富有感情的生態新視角,鑄就生態環境史與曆史學的雙料經典;
★美國環境史大傢約翰?麥剋尼爾、美國人類學傢奧托?馮?梅靈等多位學者紛紛推薦!
1492年10 月12日清晨,意大利探險傢哥倫布乘“聖瑪利亞號”首次航行到美洲大陸,東西兩個半球就此遭遇。
這是歐亞大陸與美洲大陸的首次相遇,也是舊世界與新世界的首次相遇。
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所帶來的世界性改變,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人類曆史不僅在政治、經濟、思想觀念等領域發生重大改變,在生態環境史上,它更象徵瞭一個重大時刻的開啓:舊大陸和新大陸的植物(馬鈴薯、玉米)、動物(馬、牛)、病菌(梅毒、天花、麻疹)都發生著交流與互換,極大地改變瞭此後的世界進程。哥倫布遠航引發的生態變遷是奠定當代世界格局的重要一環,正如作者剋羅斯比所說:“我們這個星球上的生命,從此徹底並永遠地改變瞭。”
1972年,這部**史學思潮的經典之作在曆經重重波摺之後終獲齣版,“哥倫布大交換”從此成為經典術語,開啓瞭生態環境史這一新的研究領域,深遠影響瞭世界曆史研究的方嚮。40多年來,它為一代又一代讀者耳熟能詳,成為我們瞭解500年來人類曆史的上佳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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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叢書(見識城邦齣品):
01《時間地圖:大曆史,130億年前至今》 [美]大衛?剋裏斯蒂安
02《太陽底下的新鮮事:20世紀人與環境的全球互動》 [美]約翰?R. 麥剋尼爾
03《革命的年代:1789—1848》 [英]艾瑞剋?霍布斯鮑姆
04《資本的年代:1848—1875》 [英]艾瑞剋?霍布斯鮑姆
05《帝國的年代:1875—1914》 [英]艾瑞剋?霍布斯鮑姆
06《極端的年代:1914—1991》 [英]艾瑞剋?霍布斯鮑姆
07《守夜人的鍾聲:我們時代的危機和齣路》 [美]麗貝卡?D. 科斯塔
08《1913,一戰前的世界》 [英]查爾斯?埃默森
09《文明史:人類五韆年文明的傳承與交流》 [法]費爾南?布羅代爾
10《基因傳:眾生之源》(平裝+精裝) [美]悉達多?穆剋吉
11《一萬年的爆發:文明如何加速人類進化》[美]格雷戈裏?柯剋倫 [美]亨利?哈本丁
12《審問歐洲:二戰時期的閤作、抵抗與報復》 [美]伊斯特萬?迪剋
13《哥倫布大交換:1492年以後的生物影響和文化衝擊》[美]艾爾弗雷德?W. 剋羅斯比
14《從黎明到衰落:西方文化生活五百年,1500年至今》(平裝+精裝)[美]雅剋?巴爾贊
15《瘟疫與人》 [美]威廉?麥剋尼爾
16《西方的興起:人類共同體史》 [美]威廉?麥剋尼爾
17《奧斯曼帝國的終結:戰爭、革命以及現代中東的誕生,1908—1923》 [美]西恩?麥剋米金
18《科學的誕生:科學革命新史》(平裝+精裝)[美]戴維?伍頓
19《內戰:觀念中的曆史》 [美]大衛?阿米蒂奇
20《第五次開始》 [美]羅伯特?L.凱利
21《人類簡史:從動物到上帝》(精裝) [以色列]赫拉利?尤瓦爾
……後續新品,敬請關注……
艾爾弗雷德?W. 剋羅斯比(Alfred W. Crosby JR.,1931—2018),世界環境史研究的重要開拓者,美國科學院和芬蘭科學院院士,先後在美國哈佛大學、得剋薩斯州大學奧斯汀分校和芬蘭赫爾辛基大學任教,並擔任曆史、地理和美洲研究的榮休教授。他率先在人類史中加入生態史這一新視角、新模式,用以瞭解生態與社會事件,重新解釋人類曆史。
除本書之外,剋羅斯比教授的經典著作還有《生態帝國主義:歐洲的生物擴張(900—1900年)》(Ecological Imperialism: The Biological Expansion of Europe, 900-1900, 1986)《美國被遺忘的傳染病:1918年流感》(America's Forgotten Pandemic: The Influenza of 1918, 1989)《太陽之子:人類能源史》(Children of the Sun: A History of Humanity's Unappeasable Appetite For Energy, 2006)等,曾榮獲愛默生奬、醫學作傢協會奬、《洛杉磯時報》年度*佳圖書等。
剋羅斯比提齣的哥倫布大交換概念,價值不在於其完整全麵,而在於他建立瞭一種新的視角、新的模式,用以瞭解生態與社會事件。許多人都在剋羅斯比這本書中發現瞭新視野,用以審視美洲、拉丁美洲、歐洲、非洲,以及整個世界曆史。它也成為建立環境史領域根基的文本之一,這門學科於 20世紀 70年代在美國開始興起。主流史學傢也漸漸注意到此書,及至 20世紀 90年代,“哥倫布大交換”的觀念,已開始進入好幾本美洲與世界史教科書內。
——知名環境史專傢、美國曆史學會主席J. R. 麥剋尼爾(J. R. McNeill)
剋羅斯比教授,是優秀特異的社會曆史學傢。他將自己特殊的學術纔能投入一門新的領域,重新檢視哥倫布發現新世界後,人類行事與其周遭環境之間長遠互動的記錄。這門學問,我想可以稱之為“人類醫藥學”史觀史論。身為此學的倡導與闡述者,剋羅斯比以洗練精粹的文筆,嚮我們介紹由生命與生命健康環境更替改變組成的多麵嚮鏈。
——美國人類學傢奧托?馮?梅靈(Otto von Mering)
剋羅斯比教授把生態曆史放在地圖之上。他的這一先鋒文本喚醒、啓發和挑戰瞭一代讀者。毫無疑問,隨著全球交流步伐的加快,《哥倫布大交換》一書將變得更加重要。
——《十六世紀日報》(The Sixteenth Century Journal)
《哥倫布大交換》對美國本土研究、醫學史和世界曆史研究的參考文獻和閱讀書目,做齣瞭開創性的特殊貢獻。
——《圖書館圖書觀察》( Library Bookwatch)
30 周年新版前言 以生態觀點重新解讀曆史
30 周年新版作者序 自大陸冰河融化以來人類的全本演義
初版前言 人類和其環境長遠互動的史實
初版作者序 把人當作一個生物性實體的曆史考察
第一章 發現新世界
第二章 細菌戰役
第三章 舊世界植物、動物移居新世界
第四章 哥倫布將梅毒帶迴歐洲?
第五章 新世界作為舊世界的農場
第六章 生物多樣性遭破壞
注 釋
參考書目
30 周年新版參考書目
第四章 哥倫布將梅毒帶迴歐洲?
舊世界投之以桃,新世界不遑多讓,也迴報以極多的李。但凡發生於1500年前後數十年間的每一樁重大事件、人物、流行、愚事、聖戰、不幸,文藝復興大哲伊拉斯謨筆下幾乎都曾提及。而當他在世之日,臨到歐洲頭上的所有不幸事件之中,伊拉斯謨認為,最恐怖者莫過於那個法國佬病,或稱梅毒。他覺得沒有比這個病更會傳染、更摺磨受害者、更難治愈……或者說,更時髦的瞭!“簡直是一種最不像話的疹子!”他的《對話錄》(Colloquies)中的一個角色嘆道:“真要攤牌比一比,絕不會輸給麻風、象皮病、金錢癬、痛風或須瘡。”
伊拉斯謨那一代的男女,是第一批見識到梅毒的歐洲人;至少,他們是如此錶示。英格蘭人稱之為“疹子”的這個惡疾,於15世紀最後幾年間如雷電倏然擊來。可是它卻不似其他也是如此突兀而至的疾病,後者往往迅速填滿墓園,然後便隨之遠揚,另擇他日再行歸來齣擊,或永遠不再露麵。反之,梅毒從此駐足不走,與人類世世永遠共同存在。
曆史學者對梅毒有一股特彆的著迷,因為在肆虐人類的所有重要疾病之中,它最獨具“曆史性 ”。多數疾病之始,早在人類最早記憶之前。隻有梅毒,擁有一個所謂的曆史起始時刻。自 15世紀最後 10年以來,不乏有人堅稱:自己幾乎可以確切指齣梅毒現身於世界舞颱的那個時間點,甚至知道來源地所在。“1493年左右,”伊拉斯謨通信對象之一的當代人文主義者鬍滕寫道,“這個最汙穢、最悲慘的惡疾,開始在眾人中散播瞭。”另一位同時代人、西班牙醫生迪亞斯也錶示同意,認為 1493年是梅毒元年,並錶示 “此病原生之地,來自那座現稱埃斯帕諾拉的島嶼”。哥倫布把它帶瞭迴來,連同玉米和其他美洲新奇事物的樣本。
從16世紀第三個10年起,有關梅毒源始的諸傢理論之中,最流行的說法就是這個“哥倫布帶迴說”,可是再流行也擋不住駁斥意見。事實上梅毒源始一事,無疑是所有醫藥史學中爭議最大的一個。單單是搜編齣一張完整的相關書單,就要耗上好幾個月的工夫。
直到最近數十年之前,關於梅毒齣身之謎,一般隻有兩種普遍為人接受的看法:一是“哥倫布帶迴說 ”,一是完全與之相反的對立理論,認為早在 1493年前,梅毒即已存在於舊世界。如今又齣現單源論說,挑戰鬍滕、迪亞斯及其他哥倫布帶迴派等人士的看法,主張這個梅毒性病隻是一種並發癥狀,屬於一個具有多麵嚮、遍布全世界的密螺鏇體病。但是在我們檢視這個最新學說之前,不妨先來探討一下前人的舊說法:到底在 1492年時,大西洋兩岸都已有梅毒,還是隻存在於美洲大陸?
哥倫布登陸美洲之前的舊世界文獻,找不到任何對梅毒證據確鑿的描述。類似的痘疹描述固然有所發現,卻也可能是在描述麻疹、疥瘡或其他疾病。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盡管中國崇奉祖先,隻要有機會便引經據典,卻沒有任何中國作者引述過一如古書所言梅毒雲雲。蓋倫、阿維琴納,還有古代、中古的其他醫學作者,雖然對細菌或抗生學一無所知,卻都極富臨床經驗,描述起疾病的錶象癥狀,功力不下於任何現代醫生。如果某個疾病未曾在他們筆下有所描述,我們或許可以假定:不是此病當年性質有異,就是他們從未見過此病。用這個假定去搜尋像梅毒這一類疾病的記錄,尤稱允當,因為在任何不幸暴露於其魔掌之下的社會裏,它都會蔓延極廣。
舊世界的內科大夫、外科醫生,甚至包括非醫學中人,但凡於16世紀寫過有關梅毒性病一事者,都幾無例外,指稱它是一種新惡疾。我們沒有理由認為他們都錯瞭。從迪亞斯到中國明代傑齣醫學傢汪機的《石山醫案》——西班牙人、日耳曼人、意大利人、埃及人、波斯人、印度人、中國人、日本人——眾口一聲,都錶示之前從未見過梅毒疹。[4]若說他們在同一個題目上同時錯瞭,實在不太可能。
即使找不到任何記載,直指梅毒是舊世界居民麵對的新疾病,語言現象中卻有足夠證據支持這個看法。它有各式各樣的名稱,而且這些不同名目,卻幾乎都意味著它乃是外邦傳來的惡疾。這些語言事實,都有力地證明梅毒之“新”。意大利人稱它法國佬病,結果這也成為梅毒最通行的外號;法蘭西人稱它是那不勒斯癥;英格蘭人則稱它是法國佬病、波爾多病或西班牙佬病;波蘭人稱它是日耳曼癥;俄國人稱它是波蘭佬病,等等。中東人叫它歐洲膿皰,印度人叫它法蘭剋人病(指西歐)。中國人叫它廣州潰瘍(廣州是中西交流的主要港埠)。日本人叫它唐瘡(唐指中國),或者更切題些,葡萄牙佬病。早期眾人賜予梅毒的大名,洋洋灑灑,可以寫滿好幾頁紙。直到 19世紀,意大利名醫弗拉卡斯特羅於16世紀20年代新造的詞“syphilis”1,纔終於變成全球通用的標準定名。
圖4—1 杜勒畫作:《梅毒患者》(1496年)。
圖4—2 梅毒螺鏇體:電子掃描顯微攝影。 Courtesy U.S. Department of Health, Education, and Welfare
梅毒突如其來降臨人間,也可以從它早年初為歐洲人辨識之後所展現的惡性程度上看齣。新疾病的典型發展路綫,通常是初來乍到,來勢極凶、散布極速;接下來的階段,殺傷力漸減。一地人口中最弱、最容易病倒的成員,連同病原中最凶猛的菌株,一起遭死神剪除。因為在病原還來不及傳到其他宿主身上之前,就已經先把現居宿主弄死瞭。15世紀末期與16世紀初期的記錄中滿是哀傷,悲嘆著梅毒傳播之速、病狀之怖,常常在初感染後短時間內即告發作:全身起紅疹塊與潰瘡,常蔓延入口腔與喉部;高燒、骨頭痛;而且經常在病發初期便奪去性命。不過時至今日,梅毒患者已經很少初發即死,最終若的確死於梅毒,往往都已力抗多年。梅毒初現人間的頭幾年,鬍滕曾有過一番描述,顯示它當年的本貌與今日的“溫和”舉止大相徑庭——
許多又尖又突的瘡,狀如橡實,流齣惡膿,臭氣之重,令聞者以為自己亦受感染。膿瘡疼痛之巨,已猶如身置火中;而其色暗綠,惡心模樣比膿瘡的疼痛更令患者難受。
此病發作的極端慘狀,他告訴我們:“駐留時間不超過7年。病後的虛弱雖然一直駐留不去,卻沒有這般惡穢瞭。”
這個法國佬病於 1500年左右突如其來光臨舊世界,關於此事最有力的證據,莫過於具體的古人骸骨。哥倫布年代之前的舊大陸屍骨,從未有一具展現齣無可置疑的梅毒侵害痕跡。有名的古生物病理學者史密斯告訴我們:“在檢查瞭時間涵蓋過去6000年、地理遍及全埃及地,數目高達3萬具左右的古埃及人與努比亞人骸骨之後,可以很肯定地指齣,不曾發現在近世埃及之前,有過任何骨頭或牙齒曾遭梅毒損害的直接痕跡,甚至連可能跡象亦無。”如果說,哥倫布年代之前的埃及確有過梅毒,同樣地,如果1493年之前,從事遠距離商貿的任何舊世界高文明地區內,也確曾有過梅毒,那麼史密斯檢查的骸骨之中,至少必有一具顯示齣梅毒侵蝕過的痕跡。這個推論幾乎百分百地確定。
反對“哥倫布帶迴說”的人士,卻完全不理會以上論證,他們的假設是15世紀90年代前梅毒即已存在舊世界,隻是形式“溫和”。然後在15世紀90年代,緻病的有機體突變成緻命的梅毒螺鏇體,梅毒開始影響身體深層結構,變成奪命殺手。這個假設無法證實為非,而且很巧妙地與所有事實若閤符節;然而,卻也無法證實為真。很抱歉,微生物機體就是沒有寫日記的習慣,所以唯一能“證明”突變理論效力之途,就是利用排除法。我們必須逐一證明所有其他假設都不能成立。因此,下麵就來直接檢視“哥倫布帶迴說”這項理論的效力。
梅毒到底從何而來?若來自美洲,那麼幾乎可以很肯定必在1493年或稍後傳來。首先,讓我們考量具體的實質證據。在此,新舊世界之間有什麼對比相異之處嗎?隨著考古學者與古生物病理學者在美洲大地挖齣越來越多具顯然留有梅毒侵害痕跡的哥倫布前人類骸骨,答案亦變得越來越確鑿。根據一位研究者錶示,有些屍骸前額骨的畸形,毫無疑問是梅毒所緻,也肯定是瓦色曼化反應的一種陽性反應。
支持哥倫布帶迴理論的文獻證據之多,也令人印象深刻:16世紀最可信賴的某些醫生、史學傢都主張,哥倫布一定要負起將梅毒帶到歐洲的禍首責任。可是他們這句話雖然說得非常肯定,我們卻也要同時考量另一事實,也就是他們從無一人主張梅毒原生自美洲大地。這種說法直到哥倫布航行一代之後方纔齣現。若說新世界的發現與這轟動新疾病之間確有何相關,這個關係必定在15世紀90年代與16世紀初期被人一再強調。實則不然,兩者之間的關聯從未見任何提及,直到由一種西印度群島的木本植物汁液製成的愈瘡藥齣現,廣泛成為治療這個法國佬病的確切良藥之後,情況方纔改變。根據當時的邏輯:一病與其藥,必都源自同地,神的安排總是如此。“這病從哪裏來,我們的主神必使這藥方從同一處來。”反過來說,既然美洲之藥愈瘡木可以治好梅毒,那麼梅毒必然也是美洲之疾瞭。還能有比這個更閤理的邏輯嗎?因此許多曆史學者判斷,“哥倫布帶迴說”這個理論之所以興起,是因為愈瘡木來自西印度群島,而不是齣於梅毒真正來自那裏。
更令“哥倫布帶迴說”一派難安的事實是,梅毒在歐洲首次暴發流行之前,哥倫布航行的記錄文件內從不曾提及梅毒或任何近似梅毒的事項。當然,哥倫布本人為避免有所不利,很可能在報告中對此事隱瞞不報,可是若其他目擊者也同樣噤聲就很奇怪瞭。 1492年、1493年間齣航美洲的船艦返迴之後,一直到1494年或1495年左右,歐洲首度記錄在案的梅毒病例暴發,這段年月中都不見西班牙、葡萄牙兩地齣現過任何有關梅毒病例的報告。即使確有這類報告存在,也都寫就於“據稱發生的病例”多年之後。
然而,我們還是不能因為當代文件內未曾提及梅毒,就確定它絕對未曾流行。因為整個相關文件實在太過稀少。比方第一次齣航之際“平塔”號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我們可謂毫無所悉;因為它在西印度群島逗留極久,迴航時也有一半時間遠在哥倫布視綫所及與他所能知曉之外。而哥倫布卻是整個航程唯一的記錄者。那些於1493年與1494年被帶迴歐洲的印第安人,我們對他們的狀況也一無所知—他們身上很可能潛有梅毒。更有甚者,對許多參與哥倫布航海雄圖的人來說,為保自身利益,也有可能壓下與新世界有關的負麵消息。還有一個更簡單的原因,可以解釋早期文件中為何不見梅毒身影:這段時間的許多文獻記錄,已永遠消失;此外,無疑也有文件至今仍深埋在歐洲的檔案堆裏,400年來無人一閱。
接下來,讓我們檢視有關“哥倫布帶迴說”假定的文字證據。歐洲人首次提及新世界梅毒的記錄,是哥倫布之子費迪南德為其父所寫的傳記。此書價值極巨,可惜我們隻有一部意大利文譯本。西班牙原文已失,因此無法確定意大利譯文是否絕對正確。雖然如此,費迪南德告訴我們:1498年他父親再度來到埃斯帕諾拉,發現“當初留下的人半數已然死去,殘存者中有160多人身染法國佬病”。可惜這個記錄不能證明什麼,隻顯示這一批殖民者在那方麵非常“活躍”,因為及至1498年,梅毒也已在歐洲蔓延極廣瞭。
傳記中也收有“隨船教士拉濛對印第安古史的敘述。他懂得印第安語言,因此奉大司令之命編纂 ”。根據費迪南德的說法,這篇報告寫於15世紀90年代。對於埃斯帕諾拉島民阿拉瓦剋人的天地宇宙概念,我們今天所知的一切也都來自這份報告。根據我們這位好弟兄所記載,阿拉瓦剋民間傳說中的那位偉大英雄“臨幸”某名女子,“可是沒多久,他就必須四處找浴池刷洗自己,因為身上長滿瞭被我們稱為法國佬病的潰瘡 ”。我們人類的民間傳說,往往根深蒂固,改版極緩;因此阿拉瓦剋人似乎不大可能在歐洲人抵達之後不久,便急忙修改他們的部落傳奇,好為他們的阿基裏德英雄、他們的貝奧武甫,送上一號新的疾病。
早期西班牙帝國最重要的兩大史學傢 —拉斯?卡薩斯與奧維多,都曾說是哥倫布把梅毒從美洲帶迴歐洲。他們的記事在細節上有些不同;當初到底是哪批船隊首先把梅毒帶迴歐洲,整體觀之也語焉不詳。但是細節差異並不一定意味著事實不明:因為這類傳入在時間上很難確切定位。而兩位史學傢都確有資格就梅毒來源做齣陳述:他們個人的經曆,以及他們可以接觸到曾與哥倫布一起齣航的人員的機會。1493年時拉斯?卡薩斯本人也在塞維利亞,哥倫布就是在這一年來到此地,帶著他的航行發現報告,以及他帶迴來的印第安俘虜。拉斯?卡薩斯的父親、叔叔,也都於1493年隨同哥倫布齣航,他也一定認識許多參加過那些早期航行的人員。拉斯?卡薩斯則於1502年來到新世界,從那時起,幾乎終生都在為印第安人付齣,並與他們一起同工。
30周年新版前言:
以生態觀點重新解讀曆史
美洲博物學傢、評論傢,以及現代環境主義之父奧爾多?利奧波德( Aldo Leopold),在他 1949年齣版的《沙鄉年鑒》(A Sand County Almanac)中呼籲,應該以生態觀點重新寫作曆史。一整代史學傢都未理會他的呼聲。然後在 20世紀 60年代的社會騷動與混亂之中,本書作者剋羅斯比來瞭,通過他自己的另一條路,也得到瞭與利奧波德相同的結論。可是接下來他更進一步,真的動筆寫瞭這樣一本著作,嚴肅看待生態在人類事物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你現在手上拿的就是這本書。
利奧波德一定會很欣慰,剋羅斯比的那些專業同行則不見得。《哥倫布大交換》一書,一直找不到齣版社願意齣版,直到1972年纔終有格林伍德齣版公司接手。學術刊物上的書評反應,從嚴厲苛評到客氣禮貌均有,許多甚至對它不屑一顧,懶得評論。剋羅斯比任教大學的同事則持懷疑態度,不能確定這種寫法真能算是曆史。這本書卻不肯就此消失。它的文字清晰簡潔,它的主題似乎越來越顯得重要,因此不斷在全美許多大學的書單上齣現,而且還被譯成西班牙文與意大利文。
我與這本書初相逢,是1982年一個下雨的午後。在我暫用的某間研究室裏,我隨手從齊肩高的架上取下它,然後一口氣讀完,連晚餐都忘瞭吃。任何許久之前所讀的書,我都很少能精確憶起當時的情境因由,隻有《哥倫布大交換》是例外,連那時心中激起的興奮和刺激,都一起深深印在腦海裏。從那一刻開始,曆史對我而言,就再也不一樣瞭。或許,當時的我特彆容易接納此書,因為我已在英聯邦的憲法史堆內埋頭苦乾瞭好多個月瞭。
許多人都在剋羅斯比這本書中發現瞭新視野,用以審視美洲、拉丁美洲、歐洲、非洲,以及整個世界曆史。它也成為建立環境史領域根基的文本之一,這門學科於 20世紀 70年代在美國開始興起。主流史學傢也漸漸注意到此書,及至20世紀 90年代,“哥倫布大交換”的觀念,已開始進入好幾本美洲與世界史教科書內。
“哥倫布大交換”一詞本身,也如同它的同名書錶現極佳。曆史學傢並不是常常能有這種機會,可以鑄齣一個簡單的新詞,成為涵蓋某些復雜現象的標準用語。可是今日美國幾乎所有專業史學傢,以及海內外許多學者,都聽過“哥倫布大交換”一詞。許多人甚至能做齣相當正確的概述,解釋剋羅斯比此詞的用意 —即使未曾讀過此書。剋羅斯比提齣的這些概念, 30年前飽受史學界漠視、齣版界忽略,甚至某些評論界敵意對待,如今卻成為近代史標準論述的重要一環。
剋羅斯比的理論,當然也是建立在前輩學人的研究成果之上的。他並未親入檔案庫藏搜索,未在故紙堆中挖齣有關麻疹、綿羊、牧草的文獻。地理學傢對農作物的傳播分布有興趣,人類學者及少數曆史學者則想弄清楚 1492年後發生在美洲的多起疫病與人口大災難的現象。讀者可以在剋羅斯比書中的腳注尋見這類著作。可是在剋羅斯比之前,卻沒有任何人把這些不同領域的研究結閤起來,也沒有任何人把這些主題寫得如此風趣生動。
因此對史學界來說,剋羅斯比構架齣瞭一個新的主題。他在 1986年的著作《生態擴張主義》(Ecological Imperialism)中繼續追探生態議題,將焦點轉嚮世界其餘地區,包括澳大利亞、新西蘭兩地;並主張過去幾個世紀以來,歐洲人之所以能夠獨霸世界上大部分區域,就是因為背後有這種有係統而不對稱的生物交換衝擊相助。其他學者也進一步豐富他的理論,指齣哥倫布大交換中的某些西非元素,比如 1690年後鞏固瞭卡羅來納低地大種植場型經濟的稻米,即可能來自非洲。
剋羅斯比在本書中對非洲著墨不多,並非沒有理由。迴到20世紀60年代,有關非洲的史觀史論正在成形,因此他需要的那類信息,當時並不似後來那麼容易取得。他雖然探討瞭美洲作物對現代非洲的重要性,可是在舊世界對美洲提供的生命貢獻上,非洲的作物、疾病、人民,其實同樣舉足輕重 —在某些地區甚至占有支配地位。彆忘瞭,1880年之前跨越大西洋來到美洲的人,絕大多數是非洲人。 1820年之前,每 5名橫渡大西洋的移居者中,就有 4名來自非洲。雖然他們是係著鎖鏈而來,他們傢鄉的某些動植物也跟著他們來瞭:包括非洲的稻米、鞦葵、山藥、黑眼豇豆、小米、高粱、芝麻,以及那些引發黃熱病與瘧疾的病原。咖啡也來自非洲,雖然不是搭奴隸船而來。此外,非洲人也帶著他們極有效的稻作技術,以及他們不怎麼有效的黃熱與瘧疾療法來到美洲。
剋羅斯比提齣的哥倫布大交換概念,價值不在於其完整全麵,而在於他建立瞭一種新的視角、新的模式,用以瞭解生態與社會事件。的確,隻要稍發揮一點兒想象力,就可以發現剋羅斯比揭示的那類交換幾乎無處不在,卻遮蔽在時間迷霧之中,永遠無法像剋羅斯比為哥倫布大交換提供的細節那般,詳細為人所瞭解。早在哥倫布之前,印度洋上的水手就知道順著季風航行,在東非與印度之間往來。他們載農作物、蟲害、雜草、疾病,在兩地之間往返,也帶著高粱、珍珠粟、龍爪稷來到印度。順著季風而去的其他類似交換,也在東南亞群島與中國之間發生。某種早熟型的稻品種—占城稻,令中國糧産自13世紀起變得豐足甚多,也為宋明兩朝的國力與繁榮做瞭保證。亦如剋羅斯比在《生態擴張主義》中指齣,另一場時間上離現在較近,但是規模同樣浩大,卻相當單方麵的生物交換,也在另一處新舊世界之間發生:一邊是太平洋諸島與澳大利亞,另一邊是歐亞大陸。也就是 18世紀後期,隨著英國詹姆斯 ?庫剋船長(Captain James Cook)在太平洋上的多次航行,以往各自存在的生態係統從此結閤,結果如戲劇般驚人—可與哥倫布大交換齊驅。
雖然這些兩極相逢事例,並沒有馬鈴薯或玉米等級的禮物送給世界(其中最成功的生物齣口,大概要數桉樹屬植物),可是對澳大利亞、新西蘭或大溪地等地的居民與生態係統來說,這個或可稱之為“庫剋大交換”的事件,絕對震撼衝擊到瞭極點。
與哥倫布大交換平行發生的事例,也在陸上齣現。約公元前 100年,商旅車隊首度確立中國與地中海世界之間的商業交換。種子、胚芽,搭著顛簸之旅而去。櫻桃,或許連同天花、麻疹,來到瞭羅馬世界;中國則換得瞭葡萄、苜蓿、驢子、駱駝,或許也包括天花、麻疹。當駱鈴叮當,商隊穿越撒哈拉沙漠來往於馬格裏布與西非之間,類似的事情也必然同樣發生。公元500年之前,也有過一位非洲的哥倫布,他的名字我們永遠無法知曉,但他為定期的交通來往正式揭幕。於是馬來到西非,造成的革命性政治效果,與馬在北美印第安大平原上帶來的衝擊效應該閤拍,雖然在西非養馬的難度情況稍有不同。盡管如此,馬的軍事用途,尤其是用來對付那些無馬之族,也幫忙重組瞭西非的政治版圖,遂有加納、馬裏、桑海等大帝國於焉興起。
跨撒哈拉沙漠行走的商隊,也在西非與地中海世界之間交換病原。15世紀 90年代梅毒暴發,或許係自美洲輸入,但也代錶西非雅司病( yaws)某種突變。反嚮而去,歐亞大陸某些人類群體型與動物群體型疾病,或也藏在駱駝客身體組織內進入西非。老鼠、跳蚤,可能也是以這種方式穿越瞭撒哈拉,於 14世紀疫病大流行時期,將淋巴腺腫鼠疫帶到瞭沙漠南方半乾旱區域薩赫勒。
種種生物大交換事件,如果確如上述所形容般曾經發生,它們對歐亞大陸與非洲曆史的塑造影響,必如哥倫布大交換一樣確定。雖然衝擊規模或許較小,而且至少在目前如此,記錄的資料文獻也不及剋羅斯比匯聚突顯的完備,但是或許有一天,它們也終將找到它們的剋羅斯比,為它們寫下專著,不但令利奧波德在天之靈欣慰,也會在一個潮濕的午後,改變某個人的曆史視界。
美國著名曆史學傢
J.R.麥剋尼爾(J. R. McNeill)
初版前言:
人類和其環境長遠互動的史實
剋羅斯比教授,是優秀特異的社會曆史學傢。他將自己特殊的學術纔能投入一門新的領域,重新檢視哥倫布發現新世界後,人類行事與其周遭環境之間長遠互動的記錄。這門學問,我想可以稱之為“人類醫藥學”史觀史論。身為此學的倡導與闡述者,剋羅斯比以洗練精粹的文筆,嚮我們介紹由生命與生命健康環境更替改變組成的多麵嚮鏈。他的舊事新說,為人類鍥而不捨、就是要去探索自己與自己棲息地的那股欲望毅力—雖然不總是明智之舉,有時甚至做得太過—提供瞭一篇強有力的證言。
在此書中,讀者將啓程展開一場令人全神貫注的知識之旅,途中引人入勝,航過 1492年以來所引發的文化、生物社會重大後果,包括事實與其詮釋。讀者將取得一個平衡觀點,審視種種範圍遍及全世界的新舊大陸交換,以及社會、政治的後遺癥:形形色色的疾病、梅毒,各式主要傳染病,例如流行性感冒、天花、麻疹、肺炎。讀者也將針對種種因素之間的復雜關係聯動,獲知重要的曆史答案,包括疾病與人類在洲際的移動、世界糧食供應的纍積性轉型,以及有關世界人口增長的某些值得注意的現象。
對於新舊世界之間農作物品種、傢禽牲畜的散布全球與相互交換,剋羅斯比教授的刻畫精確仔細,值得稱道(前者如玉米、馬鈴薯、甘薯、豆類、樹薯,後者如稻米、小麥、大麥、燕麥、水果;牛、豬、綿羊、山羊、雞、馬)。我們也被他以下的主張說服:國傢、區域、地方性農業經濟中齣現的漸次重組改造,其實與當地食物供應上發生的曆史性衰減有所關聯,也與世界糧食基本來源的質量、供應、産量息息相關。
在農作物品種、微生物機體的環球交換之下,人類和生態都發生瞭曆史性的重大改變;作者於此議題所做的細密推敲和考量,應能引起嚴肅關注當前人類狀況的學者共鳴。他不疾不徐,描述瞭哥倫布大交換的曆史,最後更以一篇發人深省的文字,重新檢視 1492年之後,時間上距今最近、長遠觀點上意義也可能最屬重大的人為“後效 ”:亦即 1800年後波瀾壯闊的洲際移民潮現象。
世界性的人口移動,大規模地影響瞭我們的日常生活;我們卻隻對動物的遷移知之甚詳,對它們這種行為的原因、意義、後果,比對人類的類似行為知道得多上許多。這豈不諷刺可笑?如果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如同現在一樣,茫然於其中的前因後果,那麼這些遷徙移動,在人與人之間未來路途上將會扮演何種角色,我們也必將懵懂愚昧。這方麵的知識,我們實在欠缺。當前暫時的矯正之法,就隻希望讀者能與我一起,共同來尋思剋羅斯比教授提齣觀察:“地球上有兩個歐洲,一如也有兩個非洲:各分居大西洋的兩岸。 ”
美國人類學傢奧托?馮?梅靈(Otto von Mering)
1971年 10月
這本書最讓我感到震撼的是它對文化衝擊的探討,那份細膩和廣博,簡直令人嘆為觀止。它跳脫瞭傳統上將美洲視為被動接受者的視角,而是展示瞭原住民如何以他們獨特的方式,消化、改造甚至拒絕瞭傳入的物種和觀念。比如,作者花瞭相當大的篇幅去探討煙草的全球化傳播,這不僅僅是經濟作物貿易,更是精神和儀式符號的跨文化挪用。再比如,對牲畜(如豬和牛)進入美洲生態係統後,對原住民狩獵習俗和土地觀念産生的根本性衝擊,那種對生活方式的顛覆描繪得入木三分。我感覺作者像一個極其耐心的編織者,將那些看似孤立的文化片段——農業技術、宗教信仰、藝術錶達——用“物種交流”這條主綫重新串聯起來,形成瞭一幅色彩斑斕卻又充滿張力的世界史掛毯。
評分坦率地說,閱讀體驗是極具挑戰性的,但絕對是物超所值的。這本書的行文邏輯清晰,但其所涵蓋的知識廣度,要求讀者具備一定的背景知識儲備,或者至少要準備好隨時查閱資料。我特彆欣賞作者在處理那些敏感的曆史事件時所采取的平衡立場,他沒有陷入“好人”與“壞人”的簡單二元對立,而是著重於展現曆史進程的復雜性與不可逆轉性。比如,他對歐洲人帶來的新技術和新作物對改善某些地區食物供給的積極作用的客觀描述,與對隨之而來的環境退化和人口銳減的嚴肅批判並置,形成瞭一種張力,迫使讀者進行更深層次的道德和曆史判斷。這種不迴避復雜性的寫作態度,是我認為這本書能夠經久不衰的關鍵所在。
評分我必須承認,這本書的學術深度遠超我最初的預期。它不是一本為曆史初學者準備的輕鬆讀物,而是對全球化初期動力機製的一次深刻剖析。作者在論證過程中大量引用瞭生態學、流行病學和人類地理學的交叉研究成果,構建瞭一個多維度的分析框架。特彆是關於“疾病的單嚮輸齣”那一章節,讀起來令人不寒而栗。那種對於天花、麻疹等疾病在新大陸原住民群體中造成毀滅性打擊的描寫,不僅僅是數據的堆砌,更是一種對人類文明脆弱性的哲學反思。作者沒有停留於簡單的譴責,而是深入探討瞭免疫係統的曆史演變和文化適應性,將生物學事實與社會結構崩潰的連鎖反應緊密地聯係起來。這種嚴謹的論證風格,讓人在閱讀時不得不放慢速度,反復咀嚼那些復雜的因果鏈條,體會到曆史事件背後那股無形卻強大的生物學驅動力。
評分這本書的封麵設計簡直是視覺盛宴,那種古典的字體和略帶做舊的紙張質感,一下子就把人拉迴瞭那個充滿未知與探索的時代。我剛翻開序言沒幾頁,就被作者那種近乎曆史學傢與生物學傢閤體的敘事方式深深吸引住瞭。他沒有將重點僅僅放在那些宏大的航海探險故事上,而是巧妙地將焦點轉嚮瞭那些微小卻具有顛覆性意義的元素——比如一粒種子、一種疾病的微生物,或者一個被馴化的動物的遷移路徑。這種敘事策略的精妙之處在於,它揭示瞭所謂的“發現”背後隱藏的復雜生態重組。讀著讀著,我甚至能想象齣那些歐洲船隻載著馬匹、小麥穿越大西洋,而來自新大陸的玉米、土豆如何潛移默化地改變瞭舊大陸農民的餐桌和人口結構。作者對細節的把握極其精準,他引用的那些早期探險傢的日記片段和貿易記錄,讓整個曆史圖景變得立體而鮮活,仿佛不是在閱讀曆史,而是在現場見證一場橫跨物種的、史無前例的“物種聯盟”。
評分我讀完閤上書本時,窗外的景色似乎都變得不一樣瞭。這本書成功地改變瞭我看待日常事物的角度。以前我看到一塊巧剋力,會想到可可樹的起源,但現在,我會不由自主地去追溯那條從瑪雅雨林到歐洲宮廷的漫長貿易路綫,以及這條路綫背後牽動的物種、疾病和勞動力的流動。它不僅是一部曆史著作,更像是一本關於“連接性”的深度哲學思考。作者對全球生態係統作為一個整體運作的洞察力,讓人對現代社會的許多看似理所當然的現象産生敬畏感。這種“宏大敘事與微觀細節完美結閤”的能力,使得這本書的閱讀體驗遠超一般的曆史科普讀物,它真正做到瞭讓讀者“看見”曆史的深度和廣度,看到我們腳下這片土地是如何在過去五百年間被不斷重塑的。
評分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評分Very Good~
評分30年前就能從生態角度看待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後的全球曆史發展,係統分析帶來的影響,角度選的很好。
評分此用戶未填寫評價內容
評分Very Good~
評分世界環境史的開拓者、美國曆史學傢、經典名作《生態帝國主義》作者艾爾弗雷德?剋羅斯比重要代錶作品,開啓生態環境史新領域,重新解讀人類曆史,自此“哥倫布大交換”成為經典術語;啓發賈雷德?戴濛德名作《#、病菌與鋼鐵》、查爾斯?曼恩名作《1493:物種大交換開創的世界史》和《1491:前哥倫布時代美洲啓示錄》的活水源頭,影響一代又一代讀者的世界曆史認知
評分書不錯 希望京東也能守信用送京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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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Very 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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